这才拖在这里说什么也不走,不管温映寒再明示得多么明显也只做不见,撑也要撑到皇上到场。只不过这皇上来的时机好像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还有这氛围……
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想是要封赏些什么的?
她是琢磨不明白这件事了。温映寒心里却清楚得很,加上先前在宫宴上发生的事,连温映寒自己都觉得眼下这场景实在是太容易引人误会了。
顾及着柳茹馨还在这里,她轻轻动了动唇“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皇上切莫当真。”
沈凌渊眸色微深,微微颔首,“淑妃为什么会在此?”他声音平缓。
柳茹馨一听沈凌渊终于提到自己了,顿时振奋,丝毫没有留意到沈凌渊说这话时视线依旧是在温映寒身上。
“是宫宴过后嫔妾亲手做了些糕点跟皇后娘娘提了,娘娘便邀臣妾过来谈天,叙叙旧什么的。”
她刚刚和温映寒提糕点的时候还说是自己上午做的,这一会儿的工夫便实话给说出来了,只顾着想讨好皇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前后说的已经不一样了。
“叙旧?”沈凌渊薄唇轻启,没接柳茹馨递上来的那杯茶水,缓缓踱步到温映寒身前,“皇后特意邀了淑妃这个时候前来?”
“臣妾没有。”
柳茹馨心里一慌,急忙找话语掩饰“嫔妾有幸同皇后娘娘在闺中便相识,嫔妾笨嘴拙舌也没什么能帮到皇后娘娘的地方,便想着时常过来同娘娘叙叙旧,好帮皇后娘娘早日恢复记忆什么的。”
她话是这样说,但实际自己已经在暗中向太医院打探过了,明摆着这皇后的失忆之症是治不好了,这才放心地一次一次到这边来。
事情这么下去肯定是对她不利的,柳茹馨想起了前些日子看到的某件事,眼睛一转,轻轻开口道“想必皇后娘娘也是想早日恢复记忆的,不然家中也为娘娘担心,那日温大人在御花园见您,便也是来询问您的身子可有好些的吧?”
后宫嫔妃不能私自见家人,就算是皇后也不例外。一贯守规矩的皇后做出这样的事,就算皇上网开一面不严惩,想必她在皇上心中的印象也会有损不少的。
“出去。”
沈凌渊薄唇轻启,在场的温映寒和柳茹馨皆是一怔。
“听不懂朕的话?”
柳茹馨心脏跟着颤抖了一下,明明是夏季却恍若身处于寒冬腊月里的雪夜,“皇、皇上是说让嫔妾……”
沈凌渊眸色深沉,望着她身上的眸光尽是淡漠,明明是平缓的语气却透着不可忽视的寒意,“不然朕能说得是皇后吗?”
柳茹馨吓得连茶水都端不稳了,热茶一抖从杯间溢出了些许淌在了她的手上,滚烫的温度立刻就烫红了一大片。她却连声音都不敢出了,直接推给了翠栀。
“嫔妾告退!”
她低着头赶紧带着人走了,满脑子想的只是赶快离开这个地方,片刻也不敢再停留了。
翠栀紧赶慢赶地追在她身后往外走,从前竟不知晓皇上是这样可怕的人。两人走出了两条宫巷,这才惊魂未定地停下脚步将气息喘匀,生怕一不下心便被拉回去治了罪。
“娘娘,娘娘您说,皇上怎会发这样大的火气?”
柳茹馨一想起沈凌渊刚刚的淡漠的神色就感到后怕,她怒瞪了一眼德坤宫的方向,“还不是因为那个晦气的人,做出那样有违宫规的事,定是皇上要治她的罪,迁怒于咱们了!”
她思来想去也只觉得是这件事的缘故了,不然皇上怎么会突然赶她走呢?早知道这样,她就该鼓动别人来说这件事,实在不行还可以暗中让宜嫔知道一下消息,拿她做挡箭牌。
这下可好了,就算今日没被治罪,皇上也迁怒于她了。往后再想获得恩宠,恐怕一时半会儿是不成了!
翠栀也是慌得厉害,“娘娘今日不该提这事的,您在外一向表现得与皇后娘娘交好,这事由您说了非但皇上不喜,皇后那边恐怕对您也不会向从前一样了。”
柳茹馨攥了攥手指,“罢了,皇后大不了事后本宫再去解释,她念及旧时情谊不会不管我的。今日发生的事,不准说出去,本宫不想听到一点风言风语!”
翠栀赶紧低下头,“奴婢明白!”
她慌忙上前扶住柳茹馨的手,两人一同往回宫的方向走,许是看柳茹馨面色有些发白,忙开口劝慰“娘娘不必太过忧心,皇上今日就算是生气也是因为皇后的缘故,不会同您计较的,过些日子便也忘记了。就像宜嫔,您看薛妃现在都那个样子了,她不还是好好的?”
柳茹馨顿时眉心一蹙,“你拿本宫跟她想比?”
翠栀也是慌不择言,没想到劝慰的话会适得其反,她赶紧跪了下来,“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柳茹馨甩了甩衣袖,一脸厌恶,“她就是薛慕娴养的一条狗,甚至连自己当了狗都不清楚。罢了,别在外面给本宫丢人现眼了,回宫!”
“是!”
……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