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
能在这么年轻就当上圈子里有名的经纪人,楚曦还是很有一些本事的。
算是不大不小的谈判一场,颜时出来已经挺晚。
她还惦记着傅狗的要求呢,推着轮椅慢悠悠进了电梯,就和时柚分开了。
上了顶层,电梯悄无声息的滑开,颜时费劲的推着轮椅出来。
她抬起眼,不怎么意外的看见一道身影匆匆的离开。
而另一个人,则是站在长廊的尽头,背对着她,衣着干净整齐,指尖亮着火光。
似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傅明衡偏过头。
他的唇色很浅,抿着,不怎么笑,远远地看着人,就像是雪山顶峰上万年堆积的雪。
美则美矣,不会融化。
傅明衡没解释什么:“进去吧。”
颜时也没问他和江意聊了什么,掏出房卡。
她多少有点烦,看着傅狗站着不动也不帮忙,冷眼旁观,更烦。
她没这么吃亏过。
房卡失手掉到地上,颜时顿住。
另一只手比她更快的拾起来,傅明衡刷开门。
他还戴着黑色手套,修长的手指推着她的轮椅之后,轻松把她送了进去。
颜时转过头,刚想说什么,就见傅明衡拿出消毒纸巾。
他没摘手套,却还是把轮椅扶手整个都擦了一遍,仔仔细细,连着房卡一起。
然后他把房卡丢进颜时怀里。
颜时:“……”
行叭,她知道污浊的人世间配不上傅总了,她认命。
“傅先生,你想听什么?”
“之前的折页,继续吧。”
傅明衡带过来了诗选,颜时把自己挪到床上。
她蜷缩在床边,鹅绒被盖在身上,房间里开着暖意融融的空调。
傅明衡就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她。
他这样子看人,并不会让人产生“被喜欢”的错觉,只会后背发凉。
小美人低着头,脖颈柔顺,嗓音柔软细腻,听众沉浸在“爱意”里。
“玫瑰有千千万万朵。”
“夜莺却只衔走了属于它的那朵。”
“念到这里,就可以了吗?傅先生。”颜时抬眼看他。
她很明显没有之前对他亲近了,像是被刺伤的鸟。
在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失望过后,再也不想奢求什么,不想去问。
傅明衡一直凝视着她,眸底沁出一点放松。
“你念的诗选很好听,”他用平静的语气夸奖,“我很喜欢。”
他从进门开始,就紧绷着的神情总算有些松下来。
颜时郝然一笑:“是我献丑了,傅先生。”
“下午在药店前,你唱的是什么?”
傅明衡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低低地说。
小女孩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又摇摇头。
“我不会唱歌,也不太喜欢,”她微笑道,“下午念的是儿歌,我平常只喜欢听钢琴合奏曲,这样的纯音乐。”
倒是也很符合她的性子,喜欢这样风花雪月的东西。
傅明衡紧蹙的眉心松开:“下午唱的儿歌,再唱一遍给我吧。”
他扫了眼房间里唯一一张被颜时霸占了的床,降尊纡贵的靠在沙发上。
颜时的笑脸僵住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唱给你。”
颜时没有拒绝,笑着弯起眼睛,“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比起唱歌,这更像是饱含感情的诗朗诵。
颜·reader·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唱歌的,她连儿歌都跑调。
简单敷衍的念完一首,颜时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傅先生,你…”这么晚了,她想休息了,傅明衡还坐在这儿干什么?
她抬起眼,却看到低垂着头,靠在沙发上,没给出反应的傅明衡。
他已经睡着了。
颜时沉思片刻,干脆拉上被子,关灯。
反正她现在是病号,也不想理傅狗,就当自己也睡着了好了,反正他也看不出来。
人在对一个人形成刻板印象之后,很多行为都会自动合理化。
就比如,哪怕颜时今天心情不好,对傅狗爱答不理。
在其他人眼中,这也是求而不得,是她被伤害到心死如灰的掩饰。
*
和秦炎的视频拍摄,是在颜时坐轮椅的情况下拍出来的。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因为腿受伤不便,颜时没怎么发挥自己大小姐的气势,怎么看都很开朗温柔。
“算了,这样也好,”颜时倒是看得开,“能上热搜都好。”
她也不是排斥自己稍微改变的形象,反正无论如何,她都很好看。
颜时对自己的美貌很有信心,哪怕一天换百八十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