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都没有,她抻着胳膊想要站起来,这软绵绵的垫子无法使力,试了两下没成功。
王老太太一转头,就看到小外孙女趴在红色的大垫子上,两条细嫩的胳膊撑着身子,仰着小脑袋,大眼睛水汪汪的好似在望着她。
这可爱的小模样瞬间萌了人心,老太太赶快上前把外孙女抱起来“宝贝呀,那咋自己进来了?”平时一步路都懒得走的。
孩子不吭声,她又注意到了那个垫子。“这东西哪儿来的?刚刚好垫在门槛上,要不然非磕孩子一下不可。”
王爱珍回来,一眼就瞧见了那个红色的垫子。她把水放到院子,赶快就往里走。
“依依呢,咋不在院子里了?”她把垫子提起“这是哪儿来的?”红色的好似丝绒,不会是……凭空出现的吧!
“依依没事吧?”女人说着,赶快把闺女抱到自己怀里,紧张的上下左右的摸。
“没事,摔在垫子上了。连个油皮都没破。孩子也没哭,撑着小胳膊要自己站起来呢。”想起外孙女那可爱的模样,老太太就笑“那小模样爱死个人。”
王爱珍却一阵后怕,若不是那个垫子,闺女就要磕到那坚硬的门槛上了。她没因为垫子而放松警惕,而是嘱咐老娘:“其它事都不打紧,我要不在家,你啥都别干,主要看着孩子,千万别把她摔了。”
老太太再次见识了闺女的护女心切,点点头:“知道了,我以后注意。这孩子之前可安静了,今儿这是咋了?”
王爱珍笑笑:“这是好事,医生说要锻炼她的自我意识。所以我们都逗着她说话,老头子还故意拿她不爱的东西在她跟前,或者故意做她不喜欢的事儿,就是为了培养她的自我意识。所以,你可千万别拦着她,有脾气,有要求都是好事,她要干啥就让她干。”
“哦。”老太太一听是医生说的,立马当成了圣旨:“这城里的大夫就是有本事。知道的多。这孩子可不是越来越……不那么木了。”
“嗯,”王爱珍亲亲孩子“我闺女啥事没有,就是贵人开口晚。懒得理人。”
等她把那个大海绵垫子往二儿子住的东厢房抱,老太太抱着外孙女开口问:“这垫子到底是咋回事?”
王爱珍眼神暗了暗,把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儿跟老娘说了。她妈一生敬奉鬼神,于这些事情是非常敬畏的。那么绵软,别人说啥是啥的人,唯对此非常执着。被她nainai骂了多少回,她依旧有啥好东西都要先奉到神前。
她们小时候有时好奇问,老娘都从来不让她们说,说怕冲撞。如今告诉她,她敢打包票,老娘绝对会把这些事情带进棺材,绝不会泄露半句。
果然,老太太听完已经目瞪口呆,好一阵才使劲儿拍了闺女一下:“咋不早告诉我。这孩子的来历如此不凡,我这些天当普通孩子一般的待,可不是冲撞了。”
“不至于,这可是你亲外孙。再说,这都是瞎猜……”
她话未说完,已经被老娘捂住了嘴:“可不敢胡说,太上老君就是他母亲吃了个金黄的果子,之后怀了八年才生的。果然是神仙!咱宝贝能呼风唤雨,那还不是神仙。你放心,这孩子肯定没事。贵人开口晚,懒得搭理人。”
王爱珍点点头,因老娘的话又多了几分信心。娘儿俩说着话,锅里的稀粥熬好,王爱珍要去院里摘菜,被老太太伸手拦住:“我去,你看着孩子。”
吴水莲今儿第一个回来,进屋后把衣服里藏着的麦穗掏出来,王爱珍笑笑:“少装些,别让人查出来。”
吴水莲笑笑“根本就不查,别人装的比我的多多了。”
王爱珍抱着闺女亲一口,老头子这是下狠心了,连平日里的岗哨都撤了,今年这里会比别处好过很多。
没一阵儿,大家都回来。除了作为村支书的杨铁槛,大家都是鼓鼓囊囊的。李玉萍边往外掏边嘟囔。
“这麦穗装不了多少,爹,等到谷场脱粒的时候你安排我去吧,麦粒能多装些。”
杨铁槛洗着的手稍微一顿,脑海中出现了那好几袋白面。“别让人说闲话,你就别去了。咱家人都不去,过几天都到地里种豆子。”
李玉萍有些怏怏,这大好事干嘛不自家干啊?成天的怕说闲话,谁想说谁说去呗,又不少块rou。
几次帮老爹忙的杨国庆推她一把,小声的说:“咱家又不缺吃的,别惹爹不痛快。”
李玉萍的声音也是压在嗓子里的低:“可我娘家那边可旱的厉害,去年就减产一大半,今年的夏粮基本没有。我这不是……”
春天的时候,借给她娘家十斤粒,可那能顶多大用,一家五口喝糊糊三天都不富裕。若是能弄些麦子,换了粗粮不也能接济一下。
他们在这儿说着话,一墙之隔的孙寡妇端着碗隔着院墙往这边张望。李玉萍正不高兴呢,抬头就怼她。
“看什么看,七尺高的院墙挡不住你那八卦心,整天瞅摸我们家,你想干啥啊你?”
“吆,这是吃了□□了,开口就这么呛。”孙寡妇吸溜一口碗里的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