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闺女隔几天蹦俩字出来容易嘛,能让你们这么糟蹋。
等他从大队党支部回来,吴水莲把给他留的酸菜汤端到炕桌上。王爱珍抱着闺女在地上来回的逗着孩子玩,教她认家里的各种物品。
“咋说的?”
“还能咋说,多派人守夜呗。”
“这几天就开始偷的厉害了,你咋不早做准备?”
“就得让人偷啊!”
“你说啥?”
“你不懂。”
男人高深莫测的笑着摇头,整个公社,就咱们这方圆十里丰收。等粮食一收起来,保管又得分配。那咱村里人不照样挨饿。让他们都偷上一些,才好解饥饿的困局。这两天就可以偷了,过几天收割的时候再偷一些,换成粗粮够吃好些日子的。
晚上,杨庆兵回来了。带了几斤糯米。吴水莲把给他留的粽子端上桌,他笑笑跟老妈说:“以为能在端午前赶回来呢,我特意跟人换的南方的糯米,说包粽子可好吃了。”
“那就等下回包。”
杨庆兵吃完粽子,过去要抱妹妹。被他老妈一把拍开:“去洗个澡,身上都是汗味,熏着你妹妹了。”
杨庆兵低头闻闻自己,昨天刚洗的,这又有味儿了,我咋闻不出来?不过如今是夏天,还是去洗洗吧。
在后院打了水冲了凉,进屋后吴水莲递给他一件新的白色半袖。“婶子让给你做的,你试试合适不,哪不舒服的我再改。”
杨庆兵点头穿到身上,站起来左右扭扭:“挺好,非常合适。你这手艺真不赖,比外头卖的不差啥。”
他俩年岁相仿,吴水莲被异性夸奖了,脸红红害羞的往外走:“合适就好,我……我去洗碗。”
身后王老太太瞧瞧桌子:“碗还在这儿呢。”
女人又返回来,低着脑袋不敢抬起,怕人看到她脸如红霞。
老太太纳着鞋底,忽的笑笑,抬手招呼外孙:“庆兵,过来。”
杨庆兵坐到姥姥旁边:“干嘛?”
“你小子的媳妇有着落了吗?”
杨庆兵叹气:“没啊!”倒是有人给介绍了,可他没看上。
老太太指指一墙之隔的厨房:“这不就现成的媳妇嘛,除了不识字,那啥都没得挑。绣的花啊跟真的似得,我活这么大了没见过更好的。”
对象就在隔壁,杨庆兵不禁也害起臊来。麦色的脸颊黑红一片。“姥,你别瞎说。”
老太太嗔他一眼:“咋是瞎说呢,你俩男未婚女未嫁,你还是吃供应粮的,找了你不是掉福窝里了。就我在这段日子,都好几个来上门提亲的,都让你妈给挡了。
不是嫌人长的不好,就是嫌人活儿做的不好。要不就嫌人对你妹子有意见。人有啥意见啊,就看你妹子的眼神不热切,有些疑虑罢了。这倒好,一家子都投反对票,不要了。”
“挡得好,嫌我妹子我也不要。”
老太太拍他一下:“所以才说这闺女最合适,啥都没得挑。待你妹子一万个上心。自己急着上茅房,都要等我回来才去。说怕孩子摔了。”
杨庆兵闻言顿生好感,其实吴水莲长的挺好,尤其这回回来,她跟之前那副骷髅样完全不同。
看他被说动了,老太太指指胳膊:“有那心就对人好,或者干脆明说。”
“……会不会有些趁人之危啊?”
“啥危不危的,她就是在自己家能找上你这条件的也不容易。”
其实杨铁槛夫妻也同样在顾虑这个所以没敢开口。一墙之隔的吴水莲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想想对方的条件,不禁心头小鹿乱撞。
杨庆兵比她那不成器又无耻的弟弟简直好太多。就是老太太那话,她就是在家也根本找不到如此好的结婚对象。
她后妈不逼她跟那无耻的儿子,也肯定会把她卖了换钱,或者干脆跟别人换亲,给她那儿子换个媳妇回来。
脸如火烧,女孩咬着嘴唇站在厨房进退维谷。这种事儿总不好她一个女孩子去说,且她的条件跟对方差太远,听说人之前的对象可是公社供销社的售货员,端铁饭碗的。自己咋能配得上。
胡思乱想了一番,等男人出来她都没敢抬头,直到对方的脚步声渐远,才痴痴的望着男人的背影嗟叹。
一夜辗转,翌日一早起床收拾做饭。王爱珍递给她一碗三合面:“给庆兵赶面条。”
女孩点点头,脸红红的接过去和面。
杨庆兵临走,他老爹送出院外还一直跟着。他们几个儿子都养的糙,除了老三当兵走,他老爹从没送过哪个。
“爹,有话您就说。”
“你对那闺女有意思吗?”看儿子红了脸,男人拍拍他肩头:“要看中了这回回来就给人带点儿东西,人家若愿意,我跟你妈也不费劲儿到处给你踅摸媳妇了。”
“爹妈看中了就行。”
“屁话,是你跟人黑头熬白头呢,当然得你俩中意才行。不过这闺女除了不识字,是真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