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身正影不斜,为彰显富贵不能yIn、家里红旗永不倒,恨不得把外头所有冲着他招展的彩旗全拔掉,招的助理一水都是男的。可架不住年方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也有颗粉红粉红的八卦心,一边给夏天张罗公寓,一边未雨绸缪地跟他介绍,这双人床从架子到床垫都是美国进口的,睡上去特别舒服,夏总监将来肯定用得上,至于单人床那屋,回头给亲戚朋友上门来住就行了。
哪知道夏天听完这话,当场就决定把自己发配去“客房”了,还心说该助理估计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一个人在一张大床滚来滚去?那才叫真.寂寞呢!
“你那屋好像比这间小,咱俩换吧。”高建峰建议说。
“不用,你占着这间,我还能让你多交点租金,”夏天笑笑,“关键是这屋有阳台,方便你抽烟。”
想得还挺周到,高建峰一笑,也就没再废话,开始假模假式地收拾起东西来。
箱子打开,夏天瞥一眼,顿时就乐了,东西放的横七竖八,衣服还是按老规矩完全不叠。其实这人四年来参的是个假军吧?居然连部队都没能改变他混乱的生活习气?
高建峰当然是成心的,总算不用一板一眼的去归置了,简直感觉分外轻松,他掏零零碎碎的东西,又抱出一堆裹成一团的衣服,从里头拽出了一本笔记本电脑。
“你还带了这个,没颠荡坏?”夏天问,不过看一眼笔记本的牌子,的确是抗造款。
“没事,我对它已经很Jing心了,”高建峰拍拍厚重的电脑,“怎么说也是吃饭的家伙式。”
说话间,高建峰把东西都拿出来了,然而仅仅是拿出来,之后就明显不知道该干嘛了,夏天倚在门边看着,强忍住上去搭把手的冲动,转移话题问道:“你怎么突然退伍了,为什么?”
高建峰淡淡应道:“有过经历就行了吧,我也算对得起老高,以后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了。”
关于救灾,高建峰从没和夏天提起过,那时候夏天刚好也在准备论文,每天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彼此通信比平时要少,自然也就不知道高建峰曾受过伤。
这事可能不大禁想,高建峰突然觉得腰那处又开始隐隐做痛,火车上坐得有点久,虽然他后来站起来活动了半天,但久坐或者久站都容易引发不适,他下意识把腰挺直了些,看着那堆东西,微微哂了下:“我还是先洗个澡吧,一身的风尘。”
夏天于是带他去了卫生间,该准备的早就已经分门别类摆在明面上,毛巾、牙刷等物一应俱全,看得高建峰竖了竖大拇指,“别说以前还有点独,现在真是越来越会照顾人了。”
关上门,不一会就传出了哗哗的流水声,夏天坐在客厅发着呆,回味起这一路,原来高建峰真的回来了,还就在他家里,此刻正在洗澡,这感觉,多少有点奇妙。
等高建峰出浴,夏天已切好一盘水果,一脸淡定地招呼他过来吃。
两个人并排坐着,高建峰有感于被热情接待了,于是自觉问起房租的事。
夏天随口说个数目,见高建峰丝毫没犹豫就应下了,他转过头,认真地问:“你有钱吗?”
高建峰看他一眼,笑叹了一声:“夏总监,在过去的四年间,我一直都是个有工资的人。”
夏天慢悠悠点头:“然而工资并不高,对吧?”
“瞧不起我们,夏总监,你变了,”高建峰指着他笑了会儿,又说,“其实还好,我第二年就算提干了,工资还行,而且我还有外快。”
夏天眨眨眼:“什么?”
高建峰:“嗯,是汪洋的公司,他比我先毕业,也先退了,后来跟几个同学去了深市,攒了个做外贸的皮包公司,有些文件需要人翻译,他就来找我。我帮他做了一段时间,顺手解决了两个合同纠纷,这么着就算是入个干股吧,每季度都能有点分成。”
“还挺有生财之道,汪洋那小子居然南下了,”夏天感慨着,“可不对啊,汪洋学的不就是英语,还用找你来做翻译?”
高建峰嗯了一声:“是的,可他英语不灵啊。”
夏天奇道:“我怎么听说英语专业的都要考过专八才能拿到学位证,莫非是谣传?”
“应该不是吧,他专八过了,”高建峰笑了下,“本人代考的。”
夏天正吃西瓜,差点喷出来,合着学霸走到哪里也还是学霸,依然不忘各种发光发热。
“你不知道?”高建峰忽然问,“他写信的时候没跟你提过去深市?”
夏天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敢情他还真以为自己跟所有人都保持着通信!?
诚然,夏天跟汪洋有过联系,但仅限于通电话,越洋话费那么贵,当初要不是为打听高建峰的地址,夏天可还真有点舍不得花这份钱。
而写信这种需要在灯下无人时,清空思绪娓娓道来,讲述内心感受的私密活儿,又岂是随便对一个人就能干得出来的!
高建峰见他没吭气,索性自问自答说:“汪洋懒得要命,估计忙赚钱后来就没写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