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就溜过去了。
“藏起来。”夏洛克说,黑夜给他的声音镀了一层丝绒的质感。
他是一个发号施令的长官,下达指令以后,温斯蒂立刻就拉着克劳利躲到了衣柜里,衣柜很大,塞两个人绰绰有余,但是克劳利不喜欢沉闷的衣柜,翻了一个老大的白眼。
克劳利坐在衣柜的左边,温斯蒂靠着衣柜的右边,两个人中间是刚才跟着他们一块儿溜进来的玩意儿。
克劳利打开酒壶盖,发现酒已经喝光了,想要出去接一壶,刚刚站起身,就被温斯蒂扯着衣角坐下。
“你干嘛?”
“你干嘛?”
两个人同时问对方这个问题,夹在中间的玩意儿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她,心情比原来更兴奋,它发现了一个比捉迷藏更好玩的游戏。
克劳利晃了晃手里的酒瓶,用手指弹了一下酒瓶底,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说:“看到了吗?小姑娘,我没有酒了。”
“可你现在不能出去。”
克劳利金色的眼眸盯紧了她:“你不要忘记我的真实身份。”
温斯蒂毫不畏惧对视回去:“你不要忘记我外祖母做饭的手艺。”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玩意儿觉得是克劳利败了。
克劳利拍了一下衣柜门:“外面那个大长脸。”这显然是在叫夏洛克。
夏洛克扭头看向衣柜,听到克劳利说:“你是怎么让我的侄孙女这么听话的,是不是给她下了什么迷魂汤?如果真下了迷魂汤,把配方给我一份。”
夏洛克没有答话,低头微微一笑,笑容在黑夜里隐没。
温斯蒂冲玩意儿使了个眼色,玩意儿上去捂住了克劳利的嘴,堵住了他的话,像一块膏药贴在他的嘴上。
房门第二次打开了,温斯蒂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她知道是谁来了。
“真巧呀!”
夏洛克看透了黛比的伪装,她那张被修修补补多次的脸庞上露出浑然天成的惊讶。
“真巧。”夏洛克已经放下了诱饵,黛比这条不聪明的金鱼咬到鱼饵上钩了。
在捉迷藏游戏正式开始前,夏洛克听到温斯蒂那位浑身都被长发覆盖的表叔说——经过相处,夏洛克已经能知道他表达的意思了——他担心成为捕手后找不到躲藏起来的人。
夏洛克让表叔不要担心,如果找不到藏起来的人可以去二楼左边第三间房找他,他一直都在那里。
夏洛克知道黛比一直跟在后面,他使用的语调能够确保他的每一句话能清楚地钻进黛比的耳朵里。
“没有想到你在这儿。”
黛比锁紧了门,走进来,靠近夏洛克,每一步都婀娜多姿。
她满意当下的环境,虽然窗户如果能再打开一点点就更好了,让凉凉的夜风吹过来,她身上缎面的裙子就会严密贴合她的曲线,她也可以装冷,借口贴他更近一些。
夏洛克望着她走近:“没想到你也在这儿。”
“看来我们是有缘了。”黛比坐到了夏洛克的对面。
从衣柜的缝隙往外瞧,夏洛克和黛比面对面坐着,黛比的裙子开叉,露出了一条白皙光滑的腿,她的足尖抵着对面,腿部线条如同白瓷杯的手柄。
“你是温斯蒂带回来的第一个朋友,你对她应该很特别,”黛比压低了声音,在空荡的夜里听起来如同沉yin,“我是女人,我能看出来她是喜欢你的。”
躲在衣柜里的温斯蒂开始紧张起来,她有表露得这么明显吗?
黛比玩弄着落在肩上的一缕头发,歪着头,眼神娇媚:“那你呢,你是怎么看她的?”
黛比的声音落下,四周静悄悄的,夏洛克没有答话,温斯蒂窝在柜子里,感受着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格外明显,甚至可能会暴露她们的隐藏,连忙裹紧了自己的身子,想把心紧紧地埋起来。
克劳利的嘴巴上还黏着玩意儿,瞅着便宜侄孙女温斯蒂这样,叹息着摇了摇头,鼻腔里吐出的气息挠得玩意儿直痒。
玩意儿抖动了一下,从克劳利嘴巴上弹下来,衣柜轻微晃动。
黛比很敏锐,她看向衣柜的方向:“怎么了?”
“可能是老鼠吧。”
夏洛克糊弄过去,黛比其实不怕老鼠,她从小就是在鼠蚁横行的地方生活的,但是她觉得“老鼠”为她送来了一个绝无仅有的好机会。
她捂住嘴,惊慌失措地躲到了夏洛克的怀里,将头紧紧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嗫嚅道:“我害怕老鼠。”
温斯蒂透过衣柜缝隙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好生气哦,可是又不能冲出去。
还好夏洛克的手没有往黛比的肩膀上放,要不然……要不然……他就只能吃外祖母做的饭了。
克劳利明白现在的状况了,弗斯特的未婚妻对便宜侄女温斯蒂看上的男人有兴趣,即使便宜侄孙女温斯蒂不孝顺,他也必然是要站在她那一边的。
克劳利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