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那他也没别的办法了。
他走出室外迎着海风闭上了眼,思维放空着,烈日当空,站了没几分钟,就出了一身汗。
顾不上擦,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心一直在往外涌,远盛过外在的热气。
似乎这回是真的失去她了。
握着栏杆的手指在收紧,指节开始泛白。
“你是易言轩?”身后骤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易言轩顿了顿,转过身。
阳光晃了眼,他一时分辨不出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只是听声音很陌生,“我是。”
男人礼貌地伸出了手,“你好,我是修泽,许氏实业的执行总裁。”
易言轩心口一紧,没有动,下意识地屏息。
修泽笑笑,“或者,你应该对我另外的一个身份更感兴趣。”他收回手,抄在深蓝色西装裤的口袋里,眉目逐渐深沉,“我是许越的哥哥。”
78、千金散尽(8) ...
表明身份后, 谈话地点从室外转移到了别墅二楼的会客厅。
两个在各自领悟都有着不错成绩的人因为许越难得的有了交集。
修泽坐在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双手搭在扶手上,唇线抿得很直,整个人都透着股强大的气场, 而易言轩相比之下在气势上弱了很多, 他本就不是个能给人造成压迫感的人,现在他背靠着落地窗, 垂眼盯着鞋尖。
“我知道三个月前, 越越来找过你, 也知道她一定和你说了很多……不是她本意的话。”修泽率先打破沉默, 右手食指轻扣着椅背。
“她在哪?”易言轩只关心这个。
重创一下, 他过得并不轻松, 人都没了以往的少年气,多了几分沧桑,话里都透着少许疲惫。
修泽都知道, 却反问,“恨她吗?”
易言轩实话实话,“没有, 只是有点难过而已。”
修泽点点头,眉目稍稍舒展了些, “你的一切,包括你的经历和家庭背景,我们全家都知道, 有些是由我爸擅作主张私自调查得知的,更多是越越这几个月和我们说的。”
“她说你们第一次见面她认错了人,就开始对你动手动脚;她说在学校的时候你的成绩很好,物理化学很多时候都是满分,但语文要差点;她说你是个天才,上课看漫画,考个全校第一还是轻轻松松;她说你年少经历了很多不公平的事,过早地面对了亲情淡漠和人性丑恶,如果可以,她希望以后我们多帮帮你……”说到后面,修泽哽了下,停住。
他眼底微红,右手掩饰性地揉了揉眉骨,“我妹妹她……真是爱惨了你!”
易言轩眼睫压下,声音低了低,有掩饰不住的紧张,他再次问,“她在哪?”
修泽在生意场上、谈判桌上向来都是直入主题,到这却不走寻常路,卖起了悬念,“为什么你不关心她为什么和我说这些?不关心她现在怎么样了?”
易言轩的心忽地一沉,像被千斤的石头拖着往下拽,平静的面容也渐渐僵硬,“你什么意思?”
喉咙发紧,他站直,背离开发烫玻璃,“越越她怎么了?”
这几个月,他不是没有揣测过许越要和他断干净的原因。
猜测过很多种,他不想用恶意的想法来窥探许越的目的,思来想去,还是许越说的地位之差最让他信服。
当然,他是因为许越的话难过了一阵,可这以后,他已经想通了,父母的事上若说亏欠肯定是有,但上升到法律和道德层次,他没有隐瞒,无愧于心。
地位、家世差距无法改变,他只能努力逐渐去缩小。
以前是许越追着他走,以后换他追着许越走也未尝不可。
可是修泽话里有话,似乎许越离开自己的原因并不简单。
修泽看着他,眼底情绪异常激烈,“越越她生病了。”
易言轩的大脑嗡的一声响。
他猜测的原因里,唯独没有这一条,生病?多狗血的一个理由,偏偏这个也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一条。
那个在他的记忆里一直话痨、活泼乱跳,眼里有太阳的女孩怎么会生病呢?
修泽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在这里,发现了一个肿瘤。”
易言轩闭了闭眼,心坠到无底深渊。
他宁愿是许越不爱他了才想着离开他,而不是这个烂俗到天际的理由。
是不想拖累他吗?
那这三个月许越不着痕迹的离开似乎有了一个强而有力的理由。
他再睁眼,眼底是浓稠的惊慌,已经过去了三个月,那越越她人?
不敢再想……
修泽像是读懂了他的担忧,出言安抚,“她还活着,就在宜城。”
易言轩松了口气,双腿有些发软,沿着落地窗蹲了下来。
修泽为他解惑,“这三个月,我爸妈带着越越去了美国,做了一个很详细的检查,结果并不理想,肿瘤还很小,有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