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动作,“小蓝蓝,待会儿你无论看到谁,请你一定要保持镇定,听到没?”
盛蓝拍着脸,“怎么?和你巨有钱的老爸和好了?”
许越抛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你快点穿好衣服吧。”
盛蓝跑到床边披上了外套,又随意把散落的头发扎了起来,睡衣睡裤棉拖鞋,一副任是谁来了都不值老娘动用化妆品的样子看着许越。
许越:“就这样?”
盛蓝:“不然还想怎样?”
许越狠狠道:“你会后悔的。”
盛蓝耸肩,表示无所谓。
许越神秘兮兮地折回门边,开了门,发现易言轩正双手插在兜里,两眼到处乱看。
许越朝他打了个响指,“进来吧!”
她退到门边,让出了位置。
易言轩犹豫了一下,走了进来。
整个房间的布局一目了然,一室一厅,或者不能这样说,这只是一个占地十几平的房间,被人布置得像一个家。
一张床、一个双人沙发、一个布艺衣柜、一张折叠桌、几张塑料凳就是这个房间的所有。
这是无数个挣扎在社会底层人民群众的生活缩影,不是谁都能天生富贵,可以住最好的房子,享有最好的教育。
大多数就是这样。
没有父母依靠,没有强大的背景关系,一步一步累计,最后才在这个城市拥有生活下去的资本。
这么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地方,易言轩没有嫌弃,很认真地在看,在看许越住了一个多月的地方。
直到……
“啊!”盛蓝尖叫着躲进了卫生间。
许越在背后推着他,让他坐到粉红色的沙发上。
“小蓝蓝,我说你会后悔的吧。”
“许越……”里面盛蓝恶狠狠地声音传来。
盛蓝真的是在洗手间里做了十几分钟的心里建设才有勇气走了出来,她靠着墙壁,对易言轩打招呼,“好久不见。”
易言轩颔首,“好久不见,老同学。”
他的坐姿很诡异,这个沙发的弹性太好,他一坐就坐到了底,膝盖要高出来很多,他觉得自己像坐在儿童沙发上,别人看到应该会觉得很滑稽。
许越抱着一堆衣服进了卫生间,“你们聊哈,我先洗个澡。”
盛蓝尴尬地捂着额头。
聊什么?他们能聊什么?
易言轩终于耐不住,拉了一张塑料凳过来,坐上去,这才摆脱了束缚的感觉。
“工作了吗?”他问。
这是废话,哪有学生住在这种地方。
“嗯,去年毕业的。”盛蓝说,“我现在在一家保险公司上班。”
易言轩:”买保险?”
盛蓝一笑,“大多数人的误解就是一听在保险公司上班,就觉得是在买保险,其实保险公司还有很多工种,核损核赔,还有后勤客服,我就是一名产险客服。”
她怕易言轩不了解,直白地表示,“就是负责接听客户报险的。”
易言轩:“那应该很累?”
“还好,一开始觉得很累,每天工作八小时,接听八个小时电话,累得连话都不想说。”说到自己的工作,盛蓝完全没了见到老同学的心理包袱,“现在好多了,我很享受帮别人解决问题的感觉……”
洗手间里呼啦呼啦的流水声在继续,易言轩双手相抵,手肘搭在膝上,听着盛蓝在说她的工作。
她说的挺松,但他知道一定很辛苦。
工作时间不固定,三餐不定时,偶尔还要夜班。
他与盛蓝的关系算不得亲密,顶多是因为许越的缘故和她多了些接触。
“需要我帮忙吗?给你换份工作?”
这话许越也说过无数次。
盛蓝紧贴着墙壁,“不用,真的不用……你知道的,像我这种身材的女孩子出去干什么工作都会受到点歧视,现在这样就挺好,躲在电话后面,没人会因为这些外在的东西拒绝我的帮助,他们还时常打电话过来表扬我……嗯,我很喜欢这份工作。”
盛蓝毕业于985学校,读得是金融,刚出校门也随大流去面试过很多工作,但大多数都因为她身材的缘故而拒绝了她。
她那段时间很沮丧,觉得自己一出校门就变成了废物,在学校年年拿奖学金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歧视。
父母劝她继续读,读硕士,硕士不够就再读博士,等你硬件足够强大时,你就拥有更多的选择权。
她不愿意,觉得是种逃避。
她给许越打越洋电话,那头给了她很多建议,也给了她很多信心。
“小蓝蓝你别怕,在我心里你真的很优秀,是他们带着有色眼镜,是他们错了,你没错……”
“我可以帮你,如果你有需要的话,随时说一声。”
“小蓝蓝,你都没发现你的声音很好听吗?你要不要去电台试试?幕后配音?或者话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