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采药人能翻过来。细细跟踪查探,发现竟然还有夏国人同北狄人合伙,有些药材是那边送货到半山里,这边有采药人拿东西去换。只是行踪隐秘,一般人也发现不了。
“那些采药人,我想见一见。”林津沉yin后说道。
岑季白松了口气,又听夏侯斓道:“三公子,唉……三公子要问他们,但别吓着他们?”
夏侯斓担心,林津将连云山可以横跃这一点,归责到他们商行以利相诱上。
林津“嗯”了一声,便让他去准备了。夏侯斓看了看正主子,要听岑季白可还有吩咐,岑季白便道,“无论如何,还是让吴卓多探些详情。”
夏侯斓转身开了雅间房门,关上门的时候,还低声叹了一句:“唉,这可如何是好……”
等夏侯斓退下,林津忽然问岑季白道:“小初,你为何肯定了北狄这次一定会翻跃连云山?”
岑季白愕然,是他表现得太明显了吗?
“吴卓jian滑,他的话未必可以尽信。”林津摇了摇头,无奈道:“你这样轻信他们,会被人骗的。”
岑季白忽然有些后悔当初为了让林津多分些心思给他,而假意表现出的那些天真行径……
其实正因为吴卓jian滑,所以才能注意到北狄的异状,才能探得北狄消息,换作一般人,岑季白也不会让他去北狄了。一个jian滑的人应该明白,跟对了主子,就不要再有二心。所以在岑季白看来,jian滑是优点,是长处了。
钟秀迅速地啃完馒头,便要去外头点人了。一年相处下来,要说这位三殿下是个会被人骗的主,钟秀第一个不相信。所以林三公子的话绝对不能相信,也不能多听。
恰好钟秀的副将徐骁急慌慌从楼下跑了上来,踏得楼梯板子一颤一颤的,颤得楼下的小二同掌柜都是心惊。
“姐夫,”徐骁喘了口气,急道:“打起来了。咱们的人跟城门守卫打起来了。”
钟秀一听可了不得,在北境惹谁不好,怎么去招惹兵大爷呢?
不过北境全民皆兵,好像个个都惹不起了。岑季白同林津也听到徐骁禀报,即刻站了起来,要同钟秀一道去城门处。
“殿下,林三公子,恐怕外头纷乱,烦请两位在此等候可好?”钟秀没忘记自己的职责。
岑季白并不听他劝告,拉着林津的手便下了楼,虽然面上严肃,内心里倒是洒满了春天的阳光。
打起来啊,果真打起来了!
☆、危局
钟秀的部下同守城卫士打起来,原因倒是简单。
岑季白以好奇为名义,昨日要来一个小将戚战的路引,要看看彼此的路引有什么分别。
分别是真没有的,同样的目的地作抬头,下头有持引人一点简单的形貌、职业描述,然后是发引人落款、日期、公章。
趁着林津午睡,岑季白在戚战的路引上画了只小gui,恰好盘踞在云障城三字上头。戚战收了路引后也没来得及查看,便被岑季白催着去做事了。
当云障城守卫看到这只小gui时,不气得将戚战乱剑砍了,算是戚战命好。戚战命未必好,但他武艺很好,躲开袭击,领着射声部众人与云障城守卫对战起来。
兵大爷脾气都不会太小,烈日底下站了一个时辰,在北境每进一城都是如此,钟秀这些部下,也早就是受够了。
戚战是其中脾气最大的那几个,他又是个小小将领,有些号召力在,更不想受这窝囊气。两方便殴斗起来。
岑季白同林津下了楼,走了一段才是云障城南城门,这一处北境的常驻守卫不过也是两百人,两相殴斗,竟然是射声部的人占了上风,林津出面喊停,云障城的守将杜如枫也快马赶了过来。
那边如何争执岑季白已经不感兴趣,只是让徐骁将受到波及的百姓同受伤的射声部士兵送到夏侯斓的医馆里去。
杜如枫带了两千Jing兵围上来,恨不得将眼前这些惹事的商人一齐拿下,乱剑剁成碎渣子。然而,等林津拿出林家家令来,原本盛气凌人,指挥手下要杀人的杜如枫,一下子蔫了。
林津恼怒地瞪了岑季白一眼,这件事真的让他生气了。死伤七名无辜百姓,守卫与钟秀部下加起来也伤了几十人,死去十三人。如果他再来晚一些……
死伤多少人,岑季白倒不介意。比起北狄人攻破连云关,云州三城浩劫,几十个人的伤亡实在不算什么。
但认错的态度是要有的,岑季白低着头,摩挲着手里一只小泥gui。北境人的手艺也是不赖,瞧这活灵活现的小神气模样。这还是前两日林津买给他的,逗他说这也是一脸呆相,跟岑季白合缘。岑季白当即决定,用这只小gui给林津惹些麻烦。
林津看他低头,又看到那只小gui,一口气憋在心里,有些出不来了。
岑季白也没打算装傻到底,“我不过想看看,北境人是怎么个狠法,怎么个战法。”岑季白收了小gui,好笑道:“但我看到,这些老兵,连射声部的新兵都打不过。”
两百对两百,云障城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