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母亲让他带来的分了人,自己只留下“林浔”送的东西。
他说军队驻地无趣,枯燥得只能每天吹笛子解闷。岑季白便给他抄了宫里珍藏的曲谱,《横梅赋》、《春江月》、《相思引》……那支《横梅赋》,真是好听极了。
林津每天都能接到信件,但每次回到陵阳城,岑季白都不肯出宫。
林津邀他几次,都被岑季白推脱了。
林津虽然知道岑季白出宫不易,也不好总是私逃出宫,但他很想见见岑季白。便盘算着这次回来,自己往宫里去寻他。
岑季白将他按在火堆前烘衣服,这里人杂,林津只解了外袍下来。岑季白便叫阿银帮他举着外袍烘干。
林津向着火,手里举着一只黑缎子香囊往火边烘着。虽然一路护在怀中,还是弄shi了香囊,此时向着火源烘烤,便有些淡淡的药材香味逸散出来。
岑季白没见过那只香囊,闻着这味道,倒是熟悉的。大概是军中不便,他送林津的香囊给弄得脏了,所以换了封皮。冬日里已经没有蚊虫,林津却还带在身上,这让岑季白心里有些欢喜。
林津手里拽着线绳,将香囊收起来握在手心,却有些不悦了。一旁也向着火的小刀赶紧出声解释,道:“三殿下,可不是我家公子不爱惜这香囊,是小公子非要抢了去,三公子夺回来的时候,那香囊封皮给撕扯坏了。”
林津瞪了他一眼,小刀住了口,却又小声补道:“我家公子可绞了小公子一束头发呢……”
岑季白这才明白这只香囊怎么换了个模样,林浔的闹腾劲儿他是清楚的,但林浔什么时候喜欢香囊了?
便是喜欢,找他再要一个就是了,何必非去抢林津的?
难怪他鬓角一束头发短了许多,岑季白原还以为是宋晓熹剪的呢。“但你也不用绞了他……”
林津“哼”了一声,道:“他打不过我。”
他在军中时不便佩着这样漂亮的小香囊,便总是揣在衣襟里头,随身带着。可林浔非要抢了去,说他带着不方便。
其实林浔五岁以后何时再同他抢过东西呢,这一次定然是二哥授意了。
二哥不要他拿岑季白的东西,匕首是防身用的,倒也罢了,但其余一些个小玩意,他总要寻些借口数落……实在是过分。
小刀又问阿金道:“阿金哥,还有吃的么,我家公子早膳都未用呢。”此时已是午时了。
岑季白一行人带的食物都分给这里的流民了,虽说人家这里还有多余的,也是留给他们度日,林津不好同他们抢这些。
岑季白便问林津,“你想吃什么?这里离陵阳城很近了,坐马车回去吧。”
李牧见他们说话,自己也插不进去。等到林津烘干衣服,要上马车时,两人倒都叫了他一起。
岑季白留了些银两,叫那些流民等雨停了去陵阳城内买些御寒衣物,拿这路资回家乡去。
到了车上,林津仍是与岑季白说着话,埋怨他总不肯出宫,又说起新学的阵法……
眼看着快到陵阳城,李牧终于出声打断他们。“三殿下,敢问……”李牧面色肃然,“敢问三殿下,陵阳内外的流民乞丐,很多?”
☆、论商
岑季白点了点头,“李公子有好法子?”岑季白还是相信李子谦的能力。
李牧摆手道,“李某可不是什么公子,三殿下叫李牧也可,叫子谦也罢。”又看了看林津,“李某听说,北境兵士若有伤残,不能再上战场,也无法从事耕种时,这些人会被集中到军中作坊,纺织、冶炼、烧陶……供给军用,也给自身求个温饱。”
林津点头道:“听父兄说是有这样的事。”
“三殿下,”李牧道,“陵阳一带许多难民,失业失地。殿下何不设立这样的作坊?这些人做活养活自己,殿下也收些经济,可好?”又道:“北地铁器最贵,西北尤缺茶叶,但玛瑙玉石极贱;南面瓷器Jing良,却少良驹;狄戎多好马,虞国擅丝织……若是经营些日子,再带出商队来,叫他们南来北往,贩运物资,也为殿下收集各地消息……”
眼看得李牧这张饼越画越大,林津生怕岑季白被他骗了去,即刻出来反对。“你说的这些,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实现,流民体弱力小,哪里谋得了经济。”
“倒弄些好手好脚有家有室的人在里头偷懒耍jian,那些人若有个意外,生病死葬,既是小初的作坊里头,总不能不管他们。小初便要常年这般地往里头填银子,不出两三年头,也就填不起了。”
林津想了想,又道:“况且商队别家是早已有的,哪里需要小初再来做这些;而南北交通不便,路上又险,到处是山匪流寇,白白地折些钱货在里头……”
这些都还只是经营上的风险,最重要的是,“若是有心人利用作坊搞事,必定要牵连小初。”
林津一口气说完这些,岑季白同李牧都是惊讶看他。
因林家在北地开办作坊原也是好心,从前也是林家旁支的人在管理。但历经多年,这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