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何哥哥……”
初何是岑季白的字,但敢直呼岑季白名字,林浔做了岑季白五年伴读,也没有这样待遇。于是瞬间心里就不舒服了,等看到那个冒冒失失撞开门的小鬼时,林浔也是认识的。竟然是宋家的宋晓熹。
宋晓熹一点都不喜欢进宫里来找小叔,可是祖父说小叔一个人在宫里烦闷,便叫他时常入宫来。
他的父母在地方任上,祖父无暇顾及他功课,便常是宋之遥指点他。
但贪玩的孩子最怕提起功课了,况且宋之遥脾气又不好,他对宋之遥便又怕上几分。
前几日里见了岑季白,三殿下似乎什么都知道,课业之事,指导起他来又比小叔耐心许多。
宋之遥也不反对他同岑季白一处,这日里见他提不起Jing神,便只好去静淑殿请人。侍者回话说三殿下还在太学,宋晓熹便自己跑过来。
宋之遥没教过他岑季白与他身份有别,听族学里先生说平辈间多是称字,便直呼了岑季白作初何,况且他年岁比岑季白还小些,便喊一声“初何哥哥”,更觉亲近些。当然,他也要岑季白喊他的字,星沉。
而林浔可不知这些因果,他只知道宫里宫外传言说三殿下前几日不误正业,天天在御园里疯魔,这些天又交好了宋星沉。他想,三殿下这是忙得没有时间去看他的三哥了。虽然岑季白从不出宫,也没去过他家,但于情于理,发生了这一件事,岑季白都应该去他家里看看三哥的。他起先还当三殿下多关心他三哥呢,哼,难怪家里人都不信他。
于是林浔朝着岑季白拱手作礼,“三殿下忙,渐之告辞了。”当然,他林浔也是有字的。
岑季白虽然明白林津不会关心他最近在做什么,交好了哪一个,但他闲得在花园里头乱逛,闲得给宋星沉指导骑射格斗了,却偏偏不去看自己卧床养伤的救命恩人,这就成了人品问题了。
“初何哥哥,”宋星沉拿了本书出来翻开,“韩子这话怎么解呀?”
☆、梅花糕
林浔提着自己的大食盒,心满意足地回去林府中。岑季白事先已经派人去林府告知,他留了林浔晚膳,因此一家人也没有等待幼子。
林浔是直奔着林津的小院去了,虽说每个哥哥他都亲近,但大哥年岁大他太多,二哥身体不好,他知道不该去扰他,便同三哥更为亲近些。
林津正靠在小榻上看着兵书,林源、林渡也在这屋子里,一起说些排兵布阵的实例。
“大哥,二哥,三哥。”林浔欢欢喜喜地跳上小榻坐着,揭开食盒盖子,要去取点心出来。但因碟子太烫,他慌里慌张,差点弄翻了食盒。还是林源眼疾手快,替他拿住了盒子。
“怎么,你跟三殿下和好了?”林源知道他在宫里用了晚饭。惯常里林浔喜欢的点心,岑季白也会给他带上一些。不过前两天林浔好像不想提到三殿下的模样,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林浔思索了一会儿,道:“没有,就算三殿下每天请我吃饭,就算他不再凶我,也不同他好了。”
林渡在林浔脑袋上敲了一记,笑道:“好大气性……”
“怎么不好了,我看你们就挺好。”林源奇道,“你这不是又赖在宫里头用膳么?”林浔生就一张厚脸皮,谁都能看出来岑季白面热心冷,偏他家小浔一个劲儿往前凑。
“他忙着同宋晓熹好呢。”林浔扮了个鬼脸,将那碟子梅花糕取出来,放在小案上。“三哥,你吃梅花糕。”
宋晓熹是宋丞相的嫡孙,唯一的孙子,又是宫里那位的小侄子,岑季白同他交好,这可就微妙了。
林源已是在官场上历了些事情,林渡又心思多些,他们能多想到这一层来。但林浔林津却想不了那么多,尤其是林浔,小孩子心性,明明他才是岑季白的伴读,现在却比不上一个忽然间跳出来的没牙小子,他就很不开心。当然,前几年,他也有过没牙的时候。
“三殿下要你带的?”林渡倒有些诧异。林津是喜欢梅花糕的,不是爱这道甜点,只因他格外喜欢梅花的缘故,爱屋及乌了。但林浔素来不喜欢这些味道寡淡的糕点。食盒就这么一点空间,放他喜欢的东西还不够,怎会放这些他不爱的吃食呢?
林津也总算从书简中抬起头来,等着林浔回话。
林浔点了点头,又听林渡问他:“三殿下知道三弟喜欢这个?”
林浔抿了抿唇,三殿下知道还是不知道,他林浔又怎么会知道。便摇头。
“那他要你带这个做什么,你个没心的,他还不知你喜欢什么?”林渡颇感疑惑。
岑季白心细如尘,算上出事那位,宫里三位王子,论起心思来,岑季白是最猜不透的一个。按林浔所说,三殿下秋狩时那般在意他们家三弟,夜里三弟犯了寒症,不只是三殿下亲自抱着人,还将自己的外袍解下来裹在林津身上,担心得直掉眼泪。等到他们回到营地,林津醒过来,三殿下又是火急火燎地去看他,还担心小浔扰了三弟养伤,要将小浔带到自己营帐中……如此种种,林渡半句也不想相信,可是小浔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