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怪罪状,旋即叹气,“哀家近来愁啊,凌儿还像个孩子,老这么个怎么行?”
魏濂沉默着,良晌道,“或许成家了就稳重些。”
孙太后抚着扇柄,“邺都贵女多了去,选妃是个麻烦活儿。”
“您心里有属意的吗?”魏濂问道。
孙太后晃头,“他才十四,哀家本打算他大点再说婚事,眼下你提出来了,哀家一时倒找不到合适的人。”
魏濂歪头想,“开春才能选秀,秀女等不到,倒可以先给皇上定下皇后。”
孙太后抠着指甲,道,“哀家心里头倒有个人。”
魏濂顿身静听。
“娴儿和凌儿玩到大,也算青梅竹马,她嫁过来没那么多事,后宫有她帮哀家看着,哀家也省了Cao心,”孙太后道。
孙裳娴是孙怀安的嫡女,今年十五岁,论情分是到位的,孙太后打的好算盘,孙家人进宫,她能撂挑子,前朝有魏濂,后宫有孙裳娴,她玩乐就行。
魏濂唇上挑,“孙小姐温柔娴雅,品性高洁,是个难得的才女,后宫在她手里不会出纰漏。”
孙太后听到了想听的话,格格直笑,笑声清脆似少女,专勾男人魂。
魏濂压低身,她的笑锥疼了他的耳朵。
孙太后畅快了,朝他挥袖子。
魏濂退离殿。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阅,鞠躬。
第15章 十五个串儿
下衙门时,已近黄昏。
连德喜喜滋滋朝门外冲,正和魏濂撞到一起。
“疯的没度了,毛手毛脚的,你干什么?”魏濂掐着他的后脖子把人拎好。
连德喜腼腆的搔着头,“老祖宗,奴才家里边儿给奴才说了桩亲事,这不奴才明儿轮休,想回去看看。”
魏濂面色古怪,宫里的太监出宫都得经过司礼监批准,连德喜家去他当然不会拦,只是太监娶媳妇终归是亏欠了女方,遗憾是必定的。
他背手站到一侧,道,“后日回吧。”
连德喜忙点着头笑。
魏濂转身进衙门里。
前堂点着火,映在地上使得这将近的夜宁静下来。
魏濂走近屋檐,就见傅晚凝手提着一盏灯正望着他,那眼神里有着他看懂的怯,极惹人。
“下头摆饭了吗?”魏濂自她手里拿过灯,和她并排走在廊下。
傅晚凝往后错开了两步,低着话道,“回老祖宗,正等着您回来马上就摆。”
魏濂撇过脸,看了看她没说话。
他们进到院里,便有机灵的小太监跑到下房去通传了。
屋门半掩着,魏濂推门进去,却听不见她跟进来,他侧头看,果见她立在门边踌躇。
“干杵着等我唤?”
傅晚凝迟缓着踏进来。
魏濂把灯放到桌上,走到屏风后面,“给我更衣。”
傅晚凝的肩膀颓丧的往下塌,绕过屏风便看到他张着手,那双凌厉的眸子带起了笑,坏的让人无法直视。
傅晚凝闷着头近前,为他换下宦官服,穿上素色常服。
“帽子也摘了,”魏濂看着她快埋到地下的脑袋道。
傅晚凝是真的不想看他,她心里还有怨,饶是便宜讨不回来了,她还是一股子拧劲。
她木着脸抬头,微踮起脚,双手按在魏濂的帽檐边,将他的内使官帽脱下。
才要躲着眼退开,魏濂似无意的颔下头,恰好对上她的眼眸,两人离得近,这一瞬仿似静止,他们的视线交叠在一起,竟有一种缠绵感。
魏濂瞅着她不放,直到她颊边飞红才勾出笑。
傅晚凝的心跳骤然加快,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烧,那种无力的懊恼令她羞愤,她猛地偏过眼,脚下也远了,她弯着腰站在木施旁,那面色的绯已然藏不了。
魏濂嘴边的笑缓缓平起,他伸长手拿了她手里的帽子挂到木施上,很是闲散道,“端水来。”
傅晚凝捧着水盆放到架子上,他便把双手放进水里,直望着她。
傅晚凝不解其意,呆着道,“……老祖宗。”
“给我净手,”魏濂道,神色懒怠的让人觉得他随时会睡着。
傅晚凝哽在喉间,水盆里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煞是好看,可再好看也是一双男人的手,他叫她洗手,他连洗手都叫她做,她偏不信从前没她时,他也这样,他就是故意的。
魏濂瞧她不动,便淡淡道,“不会?”
傅晚凝再无回绝的话,她若是凶悍一点,便能将水泼到他身上,叫他淋个清醒,可她是个怂货,他一个眼神她便怯怕,所以她仅能做的就是服从,她chao着眼将手覆在他的手上,轻轻的浮水在他指尖,他们的手指间或触碰,羞意几乎要灼伤傅晚凝的心口。
她的耳朵红的像滴血,魏濂便一直望着,等到她拭干净手上的水,才道,“晚上来静礼堂候着。”
傅晚凝愕然,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