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的爱献给表演,没有任何多余。”
西奥罗德说完这句话,开始闷着头灌酒,纳特尔也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时间已经到了转钟,迷蒙间,西奥罗德仿佛听见了一个温柔吐词不清的声音,在他耳旁说了声:
“生日快乐,我的‘毒瘾’……”
他感觉到背上多了一个熟悉的温暖。
两人一人一边,倚靠着沙发,趴在桌上,睡着了。
第145章 事后
无论是谁, 在宿醉后又用缩在一团的睡姿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时必然会觉得浑身上下酸痛得就像被卡车碾过。这就是西奥罗德醒来时的状态, 双脚一直盘曲着, 一只腿已经发麻,而一直保持的歪头姿势又让脖子僵硬得如同灌了铅。
他慢腾腾抬起胳膊,扶着脖子直起身, 伸长了腿,来回活动活动脖子,在脖子扭动间他听见了轻微的“咔擦”声,每一下都伴随着令人呻yin的酸胀感。接着,无数昨天晚上细碎模糊不清的片段从他那浑浊的大脑中一闪而过, 他像是从这些片段中抓住什么,立刻转过头, 看向身边。
纳特尔还靠在沙发脚边, 低着头,胸口起伏平缓,鼻息间传出微微粗重的呼吸声证明他还在睡梦中,看起来睡得挺香。
西奥罗德看了看他肩头上衣服的褶皱。在昨天夜里某个时候, 在睡梦中的他换了个姿势,顺势靠在了那个地方, 一直到天亮。还好纳特尔现在还没有睡醒, 如果他先一步醒来,看到他滑到他肩头,那就别提有多丢脸。
他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 看样子也没那么容易苏醒。西奥罗德看了看地上的空酒瓶,松了口气,五瓶空酒瓶,其中至少有三瓶是纳特尔干掉的。而他这具身体酒量不行,喝不了多少就会被酒Jing麻痹,除非他多练练。
西奥罗德揉了揉已经不在酥麻的双腿,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轻手轻脚地跨过地上那些空瓶子。他准备洗个澡,换身衣服,他肯定不能顶着这身糟糕的醉汉气味跑出门,幸好他在这别墅里备了几套衣服。
莲蓬头里洒出来的水花扑在他的脸上,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不少。其实昨晚他还没有进入烂醉如泥的状态,所以他还能依稀记起他昨天到底和纳特尔说了什么,也能记得纳特尔对他说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说出来的那些话绝对不是因酒后胡言……好吧,或许可能有那么一点儿酒Jing壮胆的作用在作祟,但他并不认为自己说出那些话是因为他的大脑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也不认为他并非不知道那些话绝对不能轻易对其他人说出口。
然而,他告诉了他,明明那段往事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禁区,一片被锁进地下室的黑暗,他却将地下室的钥匙交给了纳特尔。
也许这代表着他已经彻底和那个人说再见,西奥罗德苦笑着想着,此刻他甚至无法像当初一样感受到那痛彻心扉的切肤之痛。是的,这意味着他已经将对他的所有爱意保留在前世,至于其他的另外意义,西奥罗德不想去想。
自己对此的本能逃避,仿佛一面镜子,矗立在他的面前,让他清清楚楚看到镜中的自己,西奥罗德突然发现,也许他昨天在踏入这栋别墅时是如此平静,并非他心理成熟或者阅历丰厚这些鬼话,也并非他的心理素质过硬——所有这些在那一刻其实根本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原因是出乎他预料的简单,也是出乎他预料的复杂。
信任,他信任他,信任纳特尔,他相信其实他从未想过真的在昨天和他做一个苍白的rou体交易,所以他异常平静。
纳特尔痛斥他为何不信任他,然而他也痛斥自己为何要信任他。
难道是因为纳特尔每一次都该死的说对了,看穿了,察觉了,理解了,包容了?
为何偏偏是他?
为何偏偏是纳特尔。
西奥罗德换上一身崭新的休闲装,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纳特尔不知在什么时候醒了,他正活动着那个被西奥罗德压过的胳膊,脸上的神情还处于迷迷糊糊的呆滞状态,也许他正在纳闷明明自己睡觉时没有压到胳膊而肩膀却又酸又麻。
他看到西奥罗德一身清爽地走出来,慢半拍地抬起头,迟钝地说了声:“早。”又干又涩的喉咙将这声招呼变得浑浊不清,他的大脑也许未从卡机状态中恢复,让他看过来的眼神呆滞又茫然,找不到焦距。
这还是西奥罗德第一次看到刚刚宿醉睡醒正处于短路状态的纳特尔,在他记忆中这家伙从来都是一副Jing力棒极了时刻可以冲上去干架的强势状态,突然软下来的纳特尔让西奥罗德不可思议地认为这个家伙其实……
还挺可爱的。
嗯,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他竟然用“可爱”这种词语形容他。
西奥罗德将毛巾搭在脖子上,走向冰箱。纳特尔没有焦距的目光就随着他一路跟到冰箱,然后又一路跟到他的面前,紧接着下一秒,一个冰冷的东西毫无征兆地靠到他脸上,几乎刺痛了他的皮肤,茫然呆滞的目光终于找回了焦距。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