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闻舟治好了眼睛,常笑的事却在同学里面传开了。”迟宸溪口齿含含糊糊,“导演不许我哭出眼泪,一部特别丧的电影,她非得让我笑,因为女主叫常笑。”
记得当初梁薇编剧说因为她哭戏很好,才被推荐到马明明那里的,但是在戏里却不许她哭。
他搂着她的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你看啊,剧本的名字叫《冬季向日葵》,向日葵不是冬天的植物,而它最大的特点就是面向太阳。对于剧里的角色,哪怕是身处寒冬无力反抗,也要面对太阳,有一颗追逐光明的心,所以主角会哭,但导演肯定不会允许你嚎啕大哭,也不是要你哭的有多唯美多好看,不需要梨花带雨,而是真切地去把剧中角色的真实内心表现出来。”
他顿了顿,“你演戏已经很好了,或许是你对剧本的理解和马导演有偏差,甚至我在这几分钟里对人物的理解也和你有很大的不同,你们需要沟通。”
“我也不是有名气的演员,经验也不算丰富,沟通的话导演会听吗?”
“为什么不会?她既然找到你,那么你身上肯定有她想要的某种东西。现在你们属于共同创作,是合作的关系,而不是她让你怎么演你就怎么演,现在角色就是你,你觉得你该怎么演,表现出来,不行就再换一种尝试。双方都尝试过交流过之后,达成的共识很重要。”
他屈身,额头轻蹭了蹭她的额角,“没有绝对的坏演员坏导演,你再沟通一下,和你的对手也好好讨论,多尝试。你是戏份比较重的演员,朝其他演员张口要求配合的话也别怕他们会讨厌,一般人求之不得,要对方真的讨厌的话,那就是剧方协调的任务了。我们小配角一路走过来,知道很多火花其实也是试出来的,哪有那么多顺风顺水一次通过,甚至老戏骨的很多场戏也都是磨出来的。”
“嗯。”她闭着眼笑,浅浅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沐浴露的味道,融在他身上,暖融融的。她其实知道要多和合作的人多交流,只是这个时候她想在严序面前示弱,让他知道自己很需要他的鼓励。
严序一手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脸颊,手指忽地轻钳住她的下巴,唇挨着唇,灼热的呼吸搅到一起,shi漉漉的。他吻着她,细细地吮着她的唇瓣,温柔地探进去。迟宸溪一手勾住他的脖子,被吻得迷糊,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耳后因为他的呼吸也是酥酥麻麻的一片。
迟宸溪轻哼了一声,她紧张,总觉得今天晚上两人会发生点什么,手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搂住严序的腰。虽然是男人,但常年练习舞蹈,身材管理很严格,腰上一点多余的赘rou都没有,腰很细。
因为她哼了一声,他以为自己压着她了,停了下来,呼吸有些喘。
“我还……”她想说什么来着?感觉天灵盖上还晕乎着,要说什么话却组不成完整的句子。
他揉了揉她头发,明白她的意思。“太晚了,你明天还拍戏,赶紧睡。我去下洗手间。”
她应了一声,翻了个身侧过去让自己冷静。盥洗室那边传来水声,迟宸溪把脸埋到枕头里嗤嗤地笑,明明是合法合理的情侣了,她自己也明明是个自来熟的人,偏偏到这种时候就羞的不行,也难怪林弯弯以前还调侃说她以后没准得去当修女,可惜了,她并不信教。
本来就困,等严序洗完澡出来,她已经快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严序到她身后睡下,还抱住她,他身上的凉意让她哆嗦了一下,但是她没睁眼。
好几天都没能睡个安稳觉,迟宸溪就好像一颗助眠的药,严序抱着她,一夜安眠。天都亮了很久,他依旧睡意沉沉。
迟宸溪早醒了,抬脸看他的下巴,还有角度锐利的喉结,手指忍不住去碰,没料到严序会把她乱动的手攥住。
“别闹。”他的嗓子因为睡意还沙哑着。
她果然乖乖的不再乱动,只瞎想一些事。想起拍《凝碧传》的时候,严序抱着她,因为靠得太近,她自己也是乱动,两人的嘴唇第一次碰到一起。一个小小的意外,她觉得羞,严序也只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后来,好像他在剧组就特喜欢找她,有事没事找她对台词,其实他把两个人的台词都能倒背如流。但是他花花肠子不太够,除了找她对台词,鲜少有其他合理的借口,说到底他不太会追女孩子,可能是因为在他的圈子里,他是被女生追的那个。
“几点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清醒,“跟魇住了一样,感觉睡不醒。”
“九点过。”
“唔。”他胳膊把她往怀里拢了拢,“还有时间,让我先清醒一会儿。”如果在A市的话,没有工作安排他现在应该是在健身房。
“回去之后,工作多不多?”
“有几个商业活动,还有杂志拍摄,其他的就没有了。”他一只手肘撑着起来,侧着身看看她,把被子往她后背盖过去,“然后是台词课。我要去你们学校当旁听生。”
“什么时候?”
“就这学期。之前有工作所以没去,之后的两个月没什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