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活蹦乱跳的下了地。我们一起去那小倌的府上,在那处替你上妆,更安全。”
她为了让他确信她已大好,立刻下地在他面前蹦跶两下,却不防心里一股酸水倏地涌上,扑的一声就飚了萧四一身。
萧四立刻嫌恶的跳开几步之远,指着猫儿叱道:“你故意的,你故意的!!”
萧定晔大惊,忙扶起猫儿,见她呕过之后并无不适,歇息了这几日恢复的容光焕发,想起郎中此前对用药上的叮嘱,心知这算正常状况,方转头望着萧四,得意道:
“报应,你此前如何对待阿狸,阿狸总要一点一滴的将仇抱回来。”
猫儿的活蹦乱跳令萧定晔放下心,终于松口,同意带她去往那倒霉总兵下榻的宅子里。
三更的春夜寂静,天上一轮皓月静悄悄挂在天际。
一辆包了马蹄的桐油骡车从一处宅院驶出,前行了两刻的时间,听到了城郊连片民居的路边。
路边树上藏着个暗卫,待瞧见骡车上下来三人,方跳下树,现了身,上前向来人抱拳行礼,转身带路。
约莫行了半盏茶的时间,几人钻到了一处三进院落的后墙,暗卫打出几声鸟叫的暗号。
后墙里立刻传出同样的几声鸟叫。
暗卫便转头同三人道:“前门与角门处,有周梁庸带来的人值守。从后墙进去,此处安全。”
待几人顺着后墙跃进宅子,站在墙里接应的侍从继续带路前行。
他并不带着几人进厢房,却一路进了后院,一直到了一处半截深入地下的酒窖前,拉开酒窖门,低声道:“此酒窖声音轻易传不出去,属下将人绑在此处。”
萧四挥了挥手,先一步跨进酒窖。
酒窖不算深,沿途只燃着一根火把,便将并无多深的酒窖照的亮堂堂。
倒霉的总兵与倒霉的小倌被五花大绑、堵了嘴,便被塞在一个空置的酒架边上。
听闻脚步声,那小倌吓的瑟瑟发抖,周梁庸却镇定自若望着来人。
萧四唇角一勾,抬手鼓掌:“周大人果然不同寻常,我三哥能收拢你去他麾下,可见他果然有眼光。”
他向左右努努下巴,守在近处的侍从便上前拽去周梁庸口中布。
周梁庸躺在地上,转动着颈子打量着两者,Cao着一口不南不北的腔调道:“两位殿下,好久不见。”
萧定晔登时觉着此回掳周梁庸,是掳对了人。
几年前这位大人面对着伪装成三哥的他时,还战战兢兢一副狗rou上不了台板的模样,短短几年,这位大人已经历练的荣宠不惊。
如若留下他,必成大患。
他站去周梁庸身畔,蹲下身子,道:“大人是想活,还是想死?”
“活是怎么个活法?死又是怎么个死法?”
周梁庸不急不缓问道。
萧定晔并不拐弯抹角,径直问道:“攀刚石的铁矿,是怎么回事?巴蜀一带的城防大军,可也已入了三哥麾下?”
周梁庸听了此话,便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这位五皇子能向他问及这等机密,无论他说与不说,定然都不会让他活。
萧定晔见他紧紧闭着嘴再不说话,五指立刻探去他腹间。那力度比猫儿受逼问时强了不少,可周梁庸竟然能强忍着不出一声。
男子们忙着逼供的时候,猫儿抓紧时间打量着周梁庸的长相。
四旬汉子,虽蹲坐在地,可只看曲起的腿长,也是个八尺以上的汉子。
因此前长期驻扎在肃州,虽已到了文州数月,面上依然残留着被肃州风沙与烈日暴晒的痕迹:肤色黝黑,双颊微微有些高原红。
容长脸,五官并无突出之处,只在下巴处有一处手指宽的陈年疤痕。
她的目光继续往下。
虽是武将,却有一个大肚皮,被绳索一绑,勒的他的肚子越加明显,仿佛已怀胎六月。他那般被绳子绑着,以蹲坐的姿势靠在墙根,大肚子被压迫,说话时便微微带着喘息。
猫儿上前打断萧定晔的逼供,低声道:“解开他的绳子,我得看看他身后,还有他的手。”
萧定晔后退两步,向侍卫努努下巴。
被解开了绳索的周梁庸,仿佛一只放了气的气球,虽然身子并未松瘪下去,可“咻咻”的喘气声,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恐。
人都是怕死的。
便是面上装的视死如归,可没有强大的内心做支撑,任谁在死亡面前,都不可能完全不屑一顾。
侍卫提溜着周梁庸,将他往宽敞处拖行了几步。
猫儿绕着周梁庸打转,将他耳后、后颈等处都看过,再微微弯腰,打量过他的手和手腕。
因为才被捆绑的原因,这个汉子手上与手腕还留有印子,其他的便没有特殊痕迹。
一双手上除了些老茧,手背连明显疤痕都没有。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已将此人的特征全部记在心间。
萧定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