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啧啧”两声,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她,先往自己脸上贴了一回金:“今儿你幸亏遇上了我,若是旁的宵小,你彩霞短短四十年的寿命就到了头!”
彩霞依然没有产生什么危机意识,她怔怔的望着猫儿。
猫儿面上保持着亲切的笑容,向她讲了个小故事。
“可听过‘打龙袍’的故事?”
彩霞点点头。她家娃儿还小时,她曾经搜肠刮肚讲过小故事给自家娃儿。其中“打龙袍”的故事便位列其中。
像她曾经抚着她娃儿的脑袋瓜一般,猫儿用怜爱的手法抚着她的脑袋瓜,对着她娓娓道来:
“皇帝做错了事,本该受罚,可他官位比朝臣大,朝臣动他不得,只得用龙袍做为皇帝的替身,打龙袍解气。”
彩霞依然保持怔忪相。
猫儿继续启发她:“打龙袍相当于打皇帝,撕官服相当于撕谁?”
彩霞顺着这个逻辑,脱口而出:“撕殷大人。”
猫儿叹息一声:“未成想你在殷家为奴为婢这么多年,对主子生了这般大的怨气,竟然想手撕殷大人。你可是要学坎坦人背主的行径?”
彩霞惊得抖了两抖,直着嗓子道:“冤枉,奴婢冤枉啊,奴婢从来未有过……”
她的话还没说完,已将院里各房的丫头、婆子们引了出来。
猫儿忙忙捂着她的嘴,向众下人挥手:“无事,你们都回屋。”
待院里再没了人,猫儿方低声问彩霞:“现下可知道事情轻重了?”
彩霞眼中噙着一片泪花,惧怕的点点头。
猫儿又道:“不,你意识到的还不够。你可知殷大人的官职是谁任命?殷大人的官服是谁所赐?”
彩霞哽咽道:“皇上?”
猫儿又叹息一声:“殷大人是皇上的人。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你撕了殷大人的官服,是撕给谁看?你心中真正不满意的,究竟是谁?”
小杌子一倒,彩霞瘫倒在地,面上苍白的没有一丝儿血色。
猫儿心下有些满意,终于来了个话锋一转,悄悄同她道:“放心,你遇见的是我,我帮你遮掩。”
在彩霞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木盆里的官服已被猫儿一把捞起,shi淋淋的抱在了怀中,如一阵风一般刮进了厢房。
只过了几息,那一阵风又从厢房里刮出来,一边滴水一边刮进了旁边的耳房,接着又出来,刮进了小厨房。
待再出来时,猫儿一边擦拭着被沾shi的衣襟,一边上前蹲在彩霞身畔,悄声叮嘱:“你放心,此事我不会泄露出去。”
彩霞还有些惊魂未定。
猫儿又郑重道:“你不用担心,我会像护克塔努一般护着你……”后面加了个附加条件:“只要你一切乖乖听我的。”
彩霞怔怔点了点头,中了猫儿的魔障。
厢房里,猫儿低声同彩霞道:“你可知黑市在何处?”
彩霞吃惊道:“夫人是想去黑市,悄悄寻人制一身新官服,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重新放到殷大人的官服架子上?”
猫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赞:“真聪明,难怪殷夫人器重你。你放心,为了护着你,我舍得斥巨资。”
彩霞又抖了两抖。
以她最近对这位姑乃乃的了解,哪怕此人放了一个屁,那都是有目的的,是有意为之的。
今日这姑乃乃一反常态,如此维护于她,究竟所为何事?
她战战兢兢问道:“夫人有什么要求,请尽管说……”不用兜圈子,怪吓人的……
猫儿长叹口气,道:
“我家那口子不消停,要带着我外出送命。
这些日子没有我在你身旁指点,我只求你好好练上妆手艺,切莫耽搁大事。
你若一偷懒,于我同王公子来说,就是下黄泉的下场……”
她紧紧握住彩霞的手:“所谓有来有往,我今日护着彩霞姐姐,是想让姐姐日后护好我夫君,熟练的为他上妆。”
彩霞鼻头一酸,生无可恋道:
“夫人,殷大人为官严刻,江宁黑市上,多是偷儿在卖偷来的鸡鸭、旧衣、米粮,或是铺子伙计转卖东家已物抵工钱的货物……那些重大违律的行当,一个都没有哇!”
猫儿呆愣,半晌方喃喃道:
“……官服也不用做了,破了的那件我替你处置,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旁人一问三不知。
你只要守口如瓶,莫将你以及你家阿蛮折进背主的Yin谋里……”
***
自晌午开始,原本晴朗的天气忽的起了风。
猫儿怀着些自己的小九九,多次前去风口里站着等萧定晔。
然而她夫君直到夜里二更时分,才带着一身木屑回来。
此时猫儿已洗过一回凉水澡,正散披着shi发哆哆嗦嗦站在窗前,迎着肆虐的狂风当“望夫石”。
萧定晔手里提着个木件进了客院,顺着半开的窗户瞧见他家的“望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