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准备的。
他知道她不是好相与的,只在内心纠结了一息,便问道:“王妃有何条件,但说无妨。”
猫儿不由微微一笑。
她喜欢同聪明人打交道,聪明人行事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
她径直道:
“我所立的功劳,并非我一人之力,身后有数人相助。
不瞒大人,这些人正是坎坦王爷的家奴。我潜入进王爷府上的第二日,便策反了他们。
他们亲口所言,是将大晏视做故乡,从未想过背叛大晏。
望大人谨慎考量,莫让功臣蒙冤。”
殷人离心中又叫一回苦。
猫儿所提及的坎坦人,这两日审讯时,他已知个大概。
像这坎坦人的家奴的行为,处于灰暗地带。他们确实在背主且加速七国起事上,推波助澜;也确实悬崖勒马,协助了王妃。
历代例法皆有漏洞。此事既能按功劳去考量,功过相抵,平安无事;也能按罪责去考量,细作误国为大,只看其罪,不看其功。
原本他也处于两难,可五皇子后来亲自叮嘱过他,惩处加重,以儆效尤。还特意提及了坎坦人。
番人囚犯虽是要送上京,交由刑部决断。可随同囚犯一同送上京的,还会有江宁初步审问所得的口供,以及他亲自所撰写的卷宗。
事情涉及国别纠纷,且情节恶劣,刑部定然是要在这些卷宗的基础上加重定罪。
他撰写卷宗,只要对坎坦人的行事加重笔墨,就会推动刑部罪上加罪。
其结果只有一个。
死罪。
然而现下,这位王妃摆明是要捞出坎坦人。
皇子想让人死,王妃想让人活。
殷大人夹在中间,苦不堪言。
他纠结了两刻钟的时间,猫儿坐在他对面,抱着一杯清茶吸溜,仿佛饮的是美酒,怡然自得的很。
他正急的一脑门汗,房门轻轻一响,他家的下人彩霞前来打岔。
彩霞是来寻猫儿:“……王公子醒来瞧不见夫人,着急的紧……”何止是着急,整个客院的下人都跪了一地,侍候不了这位爷。
猫儿放下茶杯,却不从椅上起身,只乜斜着殷大人,等待他给一句话。
殷大人只得模棱两可道:“王妃之言,下官一定会考量,不会仓促行事。”
猫儿不说话。
殷人离见她不满意这句话,干脆破罐子破摔,多一句也不说。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再过了两刻钟,外间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回前来的是彩霞的汉子,阿蛮。
阿蛮也一脸的着急,同猫儿道:“夫人,王公子他……”
猫儿叹了口气,心知她今日同殷大人耗下去,也定然耗不出结果。
她终于从椅上起身,向殷大人问道:“大人方才提及,会考量我的话,可是为真?”
殷人离心中长吁了一口气,忙抱拳道:“王妃放心,此事重大,下官一定会谨慎为之。”
猫儿叹了口气,终于随着彩霞、阿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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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一更,第二更下午两三点送上。
第530章 各自打算(二更)
未时的客院,下人们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猫儿进了院里,见萧定晔正负手而立站在窗前,便问道:“你怎地下了地?郎中交代,你不能行走。”从下人们跪着的空隙里穿梭进了房中。
萧定晔转头望着她,半晌方道:“你去了何处?”
她上前整好床榻,方道:“去寻了殷大人。”
他转回身,缓缓迈步。
她自然上前,扶着他的手臂,搀着他坐去了床畔,侍候他除了鞋子,将他双腿抱去床榻上,又往他后背塞了只枕头,好让他靠坐的舒服。
他面色渐渐和缓,握住她一只手,问道:“去寻殷大人何事?他这些日子忙着审犯人,你不一定能等得到他。”想要直接问她,最终却又遮遮掩掩,将问话转成了一句攀谈。
她取过小几上的膏药,掀开盖子,用木勺挖出一块药油,放进手心中,不停搓动。
她的动作又麻利、又耐心,并不比任何下人做的差。
她一边将药油搓热,一边道:“去寻殷大人,让他重新估量坎坦人的罪过与功劳。”
他眼神中立刻浮现一丝冷厉,话语却还保持着温和:“预谋和促动邻国向大晏发兵,是大罪,过往数年,凡事抓住这种人,都是死刑。”
猫儿搓着药油的手一顿,抬头望他:“没有任何转圜吗?凡事讲求个初衷和结果。他们的初衷并非要为大晏招祸,所牵涉之事也并不多,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结果。你可能向殷大人求求情?”
她说到最后一句,话语中终于带上一丝央求之意。
他原本想要秉持着皇子护国的本分,看着她的一双眸子,又心软下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