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话头,为猫儿宽心:
“夫人莫担心,克塔努公子虽说受了伤,可没伤到要害,已经请了郎中涂药包扎,现下正同其他几个腿脚不便的囚犯一起,关在……”
她的话说到此时,终于还是略略用了用脑子,把原本想说的“关在囚车里”改了个说法,道:“关在车里。”
猫儿听到克塔努没有伤到要害,将将松了一口气,又有了新问题:“他如何受的伤?”
彩霞从善如流,将克塔努的义举简要叙述过,方道:
“那两个坎坦人真真有心机,竟然能偷偷跟来,还发现了夫人就是伪装小王子的人。好在克塔努对夫人有情有义,只同夫人认识几日,竟然能豁出命去护着夫人,克塔努公子真是……”
她的话还没说话,窗帘倏地被拉开。
萧定晔满含杀气的脑袋从窗里探出来,凌冽的目光往她身上一扫:“你的身契在殷大人手上?”
她立刻觉着有一把刀贴着她的骨头缝刮过去。她硬生生打了个冷战,颤着声道:“奴婢,确然是殷大人家的……”
萧定晔双眸一眯:“你猜本公子将你要来身边侍候,殷大人会不会答应?”
彩霞的心把子一抖,只觉身子凉的仿佛浸泡在千年寒潭中,抖抖索索道:“奴婢……奴婢……上前问问殷大人……”一甩马鞭,逃命而去。
前进的马车里,猫儿愣愣坐了半晌,方长长叹了口气。
就像彩霞因亏欠了她而日夜难安一样,她因为亏欠了一个老实汉子,也觉得压力山大。
可如何向这个汉子还人情,是个大难题。
她忖了半晌想不出主意,又躺了下去,目光一转,便瞧见了靠在车厢上的萧定晔。
萧定晔脸上是rou眼可见的杀气。
同她此前在宫里,他曾想利用她、而她数回激怒过他时的表情,毫无二致。
她便想起了萧定晔今日拔的萝卜、发的疯。
她重新坐起身,想了想,先从袖袋中掏出她的百变金簪握在手中,然后毫不客气对着萧定晔道:“你下去,姑乃乃不想再见到你。”
萧定晔觉得猫儿不可理喻。
是谁在她被人压昏之后忍着痛惊恐的将她抱在怀中?
是谁拘着郎中不撒手,一直等郎中笃定的说出她无碍?
是谁一直在马车上守着她,唯恐她有后遗症?
然后呢?然后这朵疑似出墙的红杏在醒过来之后,半丝不知道关心他的“要害”,却去担心那个坎坦下人是否伤到了要害!!
凭什么?
他是平日对她太好了,让她过得太舒心,舒心的不知天高地厚!
他气的直抽抽,觉得自己的“要害”也痛的直抽抽。
他原本想压着皇子的性子忍一忍。
可是他对上她挑衅的眼神,满腔的怒火便再也忍不下去。
他咬着后槽牙道:“胡猫儿,你别忘记你的身份!”
这话耳熟。猫儿在被压晕之前,就曾听到他如此问过。
怎么,她身份有何不对?她现下确实已经不是坎坦王子的身份,那又如何?与他忽然发疯有何关系?
他的苛责接踵而来:“你既已成了老子的女人,你就他娘的该守妇道!”
这句混杂着粗口的话,说的不可谓不重,也让猫儿立刻明白过来,萧定晔他娘的老毛病又犯了。
她气的不成,口不择言道:“没错,姑乃乃就是不守妇道了,如何?姑乃乃就是看上旁的男子了,如何?姑乃乃就是想换口味了,如何?!”
三个“如何”在萧定晔的心里“嘭嘭嘭”放了三把火,彻底让他丧失了理智。
他捧着“要害”往外马车外一跳,踉跄的摔倒在沿途的积雪上。
她惊呼一声,立刻撩开车帘往外望去,萧定晔已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连看她都不愿意看一眼,便拦下身后的马车,忍痛跳了进去。
猫儿睁目结舌。
马车一路不停,一直到了夜里二更,终于停在沿途的脚店门前。
这回萧定晔生了大气,毫不犹豫同猫儿住进了两个房间。
这两个房间还没挨着,一间在这一端,一间在那一端。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一对璧人产生了矛盾。
彩霞惴惴不安,良心上十分过意不去,觉着她曾经充当过搅屎棍的角色,为这夫妻二人关系的恶化添过砖、加过瓦。
她得想个办法,重新和稀泥。
和稀泥的事情,得寻个搭档来配合。
她家阿蛮是个粗汉子,看不懂这些男女之间的道道。她将目光盯上了殷小曼,前去同小曼这般那般的叮嘱了一番,殷小曼立刻被说服,转身换上了夜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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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写的少,就一更吧。
第524章 傀儡皇后(一更)
二更时分,客栈一间客房里,有人欢天喜地的唱起了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