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他轻易说一句“她再漂亮我也只爱我媳妇儿一个”,那他便掉进了陷阱,要引来新一轮的折磨。
她双目炯炯的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他“切”了一声,道:“老子看都没看她脸,定然是不如我媳妇儿。否则为夫怎会完全注意不到?”
猫儿撇了撇嘴,又向他布下了第二道陷阱:“可她身段比我好。”
这回萧定晔回答的更快:“我媳妇儿已经顶天了,我不信天底下还有人能超过你。”
他言之凿凿向她做自我介绍:“天下男子皆肤浅。为夫选妃,除了脑瓜子第一,面容身段也得第一。为夫又不是没见过世面,在大晏转悠了一圈,你猜怎地?”
他一拍腿:“乖乖,竟然没见过比你还美的女子!”
猫儿被恭维的“扑哧”一笑,又警告他:“姑乃乃今时不同往日,你若敢做一丁点儿对我不起的事情,我就让你……”
他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笑道:“你让我如何?让我累死,可好……”
房中一时安静下来,静寂中又有了风浪,继续,继续,继续,不知何时,风浪才暂歇。
甜蜜只持续了这么半日。
等第二日一早,两人准备一一攻克江宁美食,手牵手甜甜蜜蜜出了府,猫儿的脸立刻垮到了膝盖上。
府衙门前停着一匹枣红马,枣红马边上站着个惹眼的姑娘。
姑娘的性子十分洒脱,大冬日里,整套衣裳从里到外衣领极低,将傲人之处展示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猫儿和萧定晔匍一露面,她立刻神采飞扬的站在远处摆手:“嗨……大晏最俊美的男人的,我要为你生孩子的……”
“啪”的一声,角门带着万钧的怒火紧掩,萧定晔孤身一人被关在门外,身畔的娇妻已不见。
……
殷家内宅,上房。
猫儿不明白为何自己一吃醋,就要往殷家上房里跑。
许是她想寻人倾诉,而这宅子里同她年纪虽相近的,只有殷夫人。
殷夫人此时终于知道王家小两口闹得是什么别扭,以及为何闹别扭。
她先将微曼赶了出去:“下面的话不适合你们娃儿听,你回避。”
微曼偏偏不回避,她一板一眼同她阿娘讲道理:“我为何不能听?我未来不嫁人的?我不能早早学手段?”
殷夫人转头要取戒尺。
微曼便哧溜一声到了门边,愤愤道:“你们大人就是这般,说不过人的时候就要上武器。我也去寻王哥哥拜师学武,今后和阿娘对打!”
殷夫人被逗的一笑,却未收回成命。
待房里连丫头们都被支出去,她方同猫儿道:“有些话,我知道我本不该问,然而既然夫人要我开解,这些话便得先说出来。”
她在心里整理了一番语言,续道:“皇子娶亲,皇家会昭告天下,百姓会皆知。你……说是王妃,可天下却不知,只怕皇家也是不知的……”
猫儿在这一点上不容人怀疑。
她“啪”的一声抖开袖中婚书:“他明媒正娶,我同他成过亲的。”
殷夫人便在心下叹息,想着这娃儿端的单纯,只被一张婚书就蒙住了眼睛。
皇家人,岂能被区区一张婚书束缚了手脚?!
她端着茶水吸溜了一口,又问道:“我问方才的问题,并非是低瞧夫人的身份。我和殷大人与姑娘打过交道虽有限,却也窥出夫人的机灵,是个能和五皇子相得益彰之人。然而……”
她话头一转:“这个世道,男子可妻妾成群,皇子更是。夫人是想推开他,还是想抓住他?”
猫儿立刻明白殷夫人的话中之意。
她现下因为一点点风吹草动就吃了这般大的醋,实在是不明智。若三番五次这般搞,耗费了萧定晔的耐心……
殷夫人道:“虽说真情至坚,可人毕竟是人,这一生难免会有昏头的时候。王公子便是对你情深意切,可若有一瞬间的昏头,被外面的那些个狐媚子钻了空子,对夫妻情分都是莫大的打击。”
她看到猫儿神色有所松动,便道:“夫人若问我的主意,我便建议夫人跟在王公子身边,让那女子看到你二人的深情,让她自己心生退意。”
说到此时,她又问道:“据夫人说,那小姑娘面孔美艳,身段诱人,衣着还十分放的开?”
猫儿的脑海中忽然便显出萧定晔美人在怀的画面。
她不能想,一想她就心疼。
她蹭的站起身就要外出打擂台,殷夫人摇头道:“预先利其事,必先利其器。夫人乃聪明人,这道理应该懂。”
……
殷家正院上房里,猫儿进去时,还是个怒发冲天、装扮平常的女子。
等她迈出上房时,她已经不是旧时的她。
她是青楼老鸨子见了她,想动手将她打晕扛回去为自己赚大钱的妖艳美人。
她是府里下人瞧见她立刻脸红心跳要闭眼、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