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雪瑶红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颤抖的声音轻声道:“卫公子,莫不是雪瑶自作多情?”她们来往好几次,且他对自己心存喜欢,这点自己怎么可能感受不出?
屋子里只有她的哭声,卫瑾玉却觉得羞愧难当,他之前是帮过盛雪瑶几次,对她自然也是喜欢的。
知晓她是个庶女,身份不高,在家甚是难过,怜惜她的处境,也曾想过日后娶了她好好疼爱。
可隔着一层窗户纸,这些到底还是没有说摊开。现如今盛雪瑶将这层纸给捅开了,他却不知该如何面对。
不承认?卫瑾玉想到往日的种种,身边的盛雪瑶又哭得可怜,他实在不是那般不承认的人。
可若是认了,脑子里控制不住想到安平郡主。
她当着满京城说非他不嫁,若是让她知晓自己跟她庶妹在一起的话,岂不是要沦为满京城的笑柄?他装作一股道貌岸然的模样,将自己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往别人瞧不见的地方藏。
父亲只有他这一个子嗣,可到底还是瞧不上他亲生母亲的身世,自己已经成年了,却没将世子之位给他。若是他娶了盛长歌,世子之位……
不,还有比世子之位更让他惦念,让他克制不住的。
那晚,她穿着斗篷,缩在自己的怀中,那张脸艳丽逼人,旁人瞧都不敢多瞧几眼,可当看见自己,眼中一瞬间就迸发而出的光,灼灼生辉比那晚的月亮还要耀眼。
若是他娶得是盛长歌,日后她那双眼中瞧的便只是他一人,他能日日护着她,不让旁的男人多看了一眼去。
这个念头一想,他就克制不住的兴奋。
“瑾玉——”盛雪瑶红肿着一双眼,上前揪住他的袖子,低低的嗓音像受到惊吓的兔子,颤抖着声音道:“你别为难,是我自己不知廉耻的喜欢上了你。”
“我是庶出的,从小喜欢什么都不敢去争,藏着掖着不敢张扬,因为若是说了那东西便是长姐的。”她白着一张脸,泪水流了满脸:“我分明知晓前段时间长姐也说喜欢你,可我却不知死活非要与她去争。”
说完,她身子一颤,差点儿磕到身后的座椅上。低着头,盛雪瑶牙齿上下都在哆嗦着。
长姐,你可千万不要怪我。
小时候若是我不争,那些东西便会尽数的进了你的屋子。
此时此刻若是我不争,这个男人便会成为你的裙下之臣。
你轻轻松松就能得到的东西去,我却是要费尽心思才能得到。在卫瑾玉看不见的方向,盛雪瑶死死的咬着唇。
只两句话,就让卫瑾玉像是被泼了一头的冷水。
他从小无娘,宁国候府又干净的一个女人都没有,这些后宅的腌臜事情他是一概不知,不晓得还有人能够面上在对着你哭,心中却能哈哈大笑。
意识到盛长歌往日桀骜不驯的个性,说非自己不嫁也是在自己认识盛雪瑶之后。
卫瑾玉脑子清醒,心中信了三分,闭上眼帘苦笑的叹了口气。
他没全信,却也不能丢了盛雪瑶立马就走,将人好生安慰了一番,才算是稳住了盛雪瑶的心。
等人走后,他独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默了许久,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来。
玉白色的小瓷瓶,里面是上好的活血生肌的药膏,他父亲征战沙场,这类药膏是军中独制的,只需在伤口抹上一点立马就能止血。
这等宝贝,旁人地方都没有。
他知晓她腿受了伤,特意带在身边准备寻了机会亲自送给她的。
想了想,他站起来,随意招呼了个奴才,低声吩咐让人送到盛府去。
***
叶莲生的膝盖其实就是看的吓人,实际上过两日就好了。
这几日盛雪瑶日日都往她院子里跑,面上满目的春光,这副眉眼含春的模样,一瞧就知道跟卫瑾玉有关。
叶莲生轻轻转动手中的瓷瓶,玉手托着下巴浅笑了一声。
盛雪瑶坐在她的右手边,正低头给她剥橘子,这柑橘酸甜丝少是外界进贡到宫里的,宫中有什么好东西,太后从来不会忘了盛长歌,早早的就让人送了一筐送来了。
满院子里,只有盛长歌这儿有,旁的地方便是想瞧都瞧不见一个。
她细细的剥了橘子表面的白丝,听见她笑了一声,好奇的扭头问道:“长姐怎么这般高兴?”瞧见她手中拿着的玉瓷瓶,随口夸赞了一声:“这东西可真Jing致,长姐这儿的都是些好东西。”
“是吗?”叶莲生扭过头,一双眸子璀璨亮眼,笑脸盈盈道:“这确实是个好东西。”
她眉眼那般Jing致,一笑就如春日的花娇艳的让人惊艳,盛雪瑶面对这张脸,敷衍的笑了笑,随后便低下头去。
叶莲生眸子闪了闪,撇了她一眼又无聊的挪开头去。一手撑着下巴,修长秀气的手指搭在桌面上,食指轻轻的敲打着。
瞧她这模样,盛雪瑶大概是稳住了卫瑾玉。
也是,她点着头,若是她当真如小白花般一点手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