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笃定来,热血沸腾,浑身微颤,咬破舌尖,周身灵力源源不断,自四肢百骸奔涌而出。
只听三人厉喝一声,那团金光如同苍天塌陷,挡无可挡,轰然向二人压来!
“住手!”赶来的凌濯清一声厉喝,却已来不及。
金光威势震天动地,天塌地陷般的恐怖景象中,凌容与忽微微侧脸,吻住了顾怀的唇。
濒死的Yin影中呼吸交缠,仿佛抵死缠绵,颤栗之感震荡魂魄,霎时间心火如沸,驱尽惧意,陡然生出一股藐视生死,无视天地的狂勇!
两人双手一松,三道真火破空而出,冲那倾塌的金光怒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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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离火三昧箭与光团相撞,真火烈欲焚天,金光辉夺日月,刹那间天地仿佛骤然一静,四周景象变得一片模糊,如水晕染,似雪将融,只一瞬,蓦地一切又如被按下快进一般,空中飞速爆开一片惊天动地的巨响,离火三昧箭寸寸碎裂,光团亦如银瓶迸裂,霎时间万道金光飞射开来,磅礴之力将整个芥子环撼动得天摇地晃,如逢绝境。
顾怀与凌容与已被这天崩地裂的威势猛地震开,狠狠栽倒在地,浑身血rou淋漓,骨骼都寸寸碎裂一般,灵力混乱地在体内横冲直撞,胸口闷痛宛如窒息,不停颤抖。
凌容与白衣已被血染成一片殷红,一手撑在地面,双目赤红地死死盯着上空那片被三昧箭震碎的金光,任血自唇齿间涌出,忽竟勉力勾起一丝笑来。
撕裂神魂般的剧痛中,顾怀心神震动,怔愕地回眸看向他,满眼不可思议——两人虽都在方才那生死一瞬中被伤及元神,但灵力却陡然暴涨,直接突破了元婴期!
想来二人本就卡在突破的关口,这搏命一击便如同渡劫一般,一旦扛过,便如洗髓伐骨,一飞冲天,豁然开朗,天地又是一重景象。
顾怀体内的碧血珠还在运转,内府中刚结出的元婴在奔涌不断的化神期灵力的冲刷下,迅速凝结成形,化出实体。
但碧血珠只有一颗,方才他本将之从通幽古阵中推了过去,结果被对方咬了一口,又给他推了回来。
也就是说,他是以化神期修为挡住这一击,而凌容与则是生生以结丹期修为扛了下来!可想而知,他元神受损躯体所伤更甚自己千百倍!
一念及此,顾怀心尖上像被戳了一刀,五脏六腑都疼得揪了起来,抬手覆住他左手,灵力chao水般冲他体内奔涌而去,又温柔得像一汪春水,暖意融融地溶入血脉。
凌容与此时如在千刀万剐之中,疼得浑身抽搐,转眸看着他,想说别浪费灵力,但满嘴血腥,张口便要吐他一身血,只好面色苍白地摇头示意。
顾怀只当没看懂,沉着脸一语不发,幻境中皮rou之伤固然无碍,但若突破之后境界不稳,灵力不济,很容易不进反退,是极危险之事。
他心中焦灼至极,抬眸见凌濯清已挡在二人身前,将心一横,刚凝聚成形的元婴忽自通幽古阵一跃而下。
凌容与浑身一颤,用力抓住他的手,简直要被气得再吐一口血,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疯了?”
元婴不同于之前魂念所化的小人,顾怀此举等于将元神推到他内府之中,徒留一个躯壳在原地,自然也无法答他。
顾怀的元婴却在他内府中围着那团半成形的光转了起来——他猜的不错,凌容与果然是灵力不足,内府中一片紊乱,元婴已搜肠刮肚般将所有能找到的灵力都吸收进去,若不是他及时将灵力汇入,只怕这团光早已涣散。
此时,同样被震飞的三人已再次聚拢来,正欲发难,却被凌濯清面色Yin沉地厉声拦住:“三位,眼下正值紧要关头,你们是欲震裂此境么?”
“是便如何?赵兄,楚兄!”舒自横冷笑一声,一掌如江海倒倾,汹涌澎湃,猛地向凌濯清拍去。
凌濯清含怒踏前,双手拨浪分水般,将他攻势化去,但舒自横不依不挠,一掌接一掌滔滔不绝将他缠住。
赵远客和楚怀文趁机再次向二人攻来。
顾怀的元婴还在他体内助他凝聚成形,凌容与暗骂一声,转身将他的躯体扑倒在地,千变化出微弱的金刚罩,聊胜于无地护在身后。电光火石间,楚怀文掌中青光爆涌,萦绕着赵远客的巨大光剑向二人当头劈下!
就在此时,他们身下铺满竹叶的土地忽地剧烈震动,飞速裂开一条条地缝,四周景象亦疯狂地旋转起来,整个空间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扭曲,空中咔咔几声巨响,接着裂开一道道裂纹,芥子环中的一切似乎都在崩塌粉碎,甚至瞬间湮灭,化作齑粉!
众人顿时悚然一惊,凌濯清闷哼一声,咽下一口血。晃动震颤间,赵楚二人一击亦失了准头,愕然抬头看去,上方传来一声霹雳般划破长空的怒喝:“六界峰鼠辈,出来受死!”
凌容与抱着顾怀就地一滚,内府中刚成形的元婴一把将他的元婴推了回去。顾怀神体合一,还没回过神来,便听空中回荡着一阵阵可怕的巨响。凌濯清回眸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