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不知,此时在菩提灵界中声望正高,人人都乐得听几句他的八卦,三来凌容与又以熟稔的口吻提到了他们认识的人,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亲近。
果然当下一个少女便忍不住出声道:“普跃不在这里,他已经走了。”
“走了?”凌容与转眸看着她,少女脸上微红:“恩,那夜我恰撞见他往城外跑,他说要去找自己的亲人,接着便急匆匆地走了。”
“……”还真是去找自己的亲人了。
顾怀忍不住扶额,菩提灵界中人什么都好,就是世外桃源的好日子过得太久,人人都不太爱动脑,竟也不会觉得这样临阵脱逃之人有哪里不对。
凌容与已穿过人群,走到那少女身边,含笑道:“他家在何处,能带我去么?或许他已回来了?”
那少女欣然应允:“好,你们跟我来吧。”
普跃的住所也只是一个岩洞,里面纵有什么线索,也只有百年前的人方才能看见。
顾怀在空荡荡的洞xue里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一寸寸墙拍过去,也没有什么机关密道。
凌容与正站在门口问那少女:“你知道他的亲人在哪里么?”
少女摇摇头:“不知道。普跃十年前便住在这里,没见过有什么人来寻他……你是他的朋友,也不知他亲人在何处么?”
凌容与眸光微动:“……不知道,我与他亦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
“那你一定是在东灵雪山遇见了他吧?”那少女弯眸一笑,目光中流露出向往之色,“他每隔数年便会去东灵雪山置办些仙花仙草回来,就种在那里,漂亮极了。”
凌容与顺着她所指望向一片荒地,不动声色地一笑:“这些都是么?你最喜欢哪一朵,可以送给我一枝么?”
……喂喂,这么点事不用牺牲色相吧?
顾怀一踏出门便听见这一句,忙凑过去拽了他一把。
凌容与回过眸,冲他意味深长地一勾唇角。
顾怀无语地收回了手,暗暗腹诽,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自己瞎吃醋就算了,还偏要让我吃回来才高兴。
那少女似乎没发现两人这边暗流汹涌,笑眯眯地在空地上折了一下,转身将手中凭空出现的一枝橘红色双叉花蕾递给了他:“这一支鹿角花吧,开花的时候会像烟花一样漂亮。”
凌容与若有所思地接过来,抬眸冲她淡淡一笑:“多谢,这也恰是我最喜欢的花。”
……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还喜欢花了?
顾怀垂下眼眸,这回当真觉得那花刺眼起来。
少女微笑道:“我叫楼翩翩,就住在隔壁,若见到普跃,我便来告诉你,好么?”
“好,我静候你的消息。”凌容与忽自乾坤袋中翻出一只青铜鸟递了回去,“你将此物交给他,或许会有人识得。”
“好。”少女爽快地接过那只青铜鸟,转身走了。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凌容与方拉着闷不吭声的顾怀闪进一条无人的小巷,把他压在墙上,凑在他耳边低语道:“别傻了,东灵雪山怎么会有鹿角花,此花是圭泠界之物。”
顾怀愕然抬头:“这么说,普跃……乃是圭泠界之人?”
“那倒未必,”凌容与眼波一动,“不过这个楼翩翩,断然是六界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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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鹿角花并非什么用来放烟花的玩物,在圭泠界中它是一种可用作信号弹施放讯号的寻常花草。凌容与幼时与别的孩子打架,便常用此花放出假讯号,引对方入他的陷阱。因此说这是他喜欢的一种花,倒也不全是胡说。
烈日之下,他手中的花一枝分叉,枝丫上各有一排修长的叶子,两个石榴大小的花苞挂在两边,果真像挂在一个鹿角之上。
听他说了几句话,顾怀靠在发烫的墙上已快八分熟,连眼前在日光下愈发白皙诱人的美色都不能阻止他往一侧的Yin影里躲:“这么说,她特意摘这支花给你,是传讯与你的意思?”
“她定是拿不准我究竟站在哪边,但见我来寻普跃,推测或许是他们的人,故而前来试探。这花只是第一试,若我能认出,便能证明我确是圭泠界之人。”凌容与不满地将越缩越远的人一把捞回来,顺手施了个化境术,两人身后的光秃秃的土墙忽便化作了一排绿荫,将日光挡住。
“……你是圭泠界的人,不是看脸就能辨认的事么?”顾怀只觉眼前刺目的光芒霎时消散,顿时松了口气,不再乱动,老老实实地任他壁咚。
“只有菩提灵界的傻瓜才会这样想。”凌容与扯了扯嘴角,将那支鹿角花顺手插进了土墙上,“谁知我是否用了幻形术呢?两军交战,敌军中忽出现一个与主帅八分相似的人,怎么看都是敌军的陷阱吧?”
“……”倒也是……我怎么没想到呢?
顾怀陷入沉思,手中无意识地将把玩的发丝打了个死结。
凌容与浑然不觉,眸光一动:“我将凌家传讯用的青鸟符给了她,证明我不仅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