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只古玄钟还坐在桌边,笑着挥挥手:“小秋啊,吃了么?”
“……”牧应秋目光扫过三人,冷冷道,“都回去。不论今夜听见什么胡言乱语,都不许泄露一字,否则……”
“小孤峰嘛……怎么不把我们一起扔进黑水林,还能见见小师兄呢……”牧庭萱低声嘀咕了一句,在牧应秋含怒的目光中被司空磬拉着跑了。
“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古玄钟一歪头,摩挲着下巴,玩味地看着他。
牧应秋双袖一拂,门又砰得关上了。
“……你想干嘛?”古玄钟捏住衣襟,欲拒还迎般往塌上一倒,笑眯眯道,“多年不见,竟半夜偷偷往我房中跑,还要关门……小秋啊,你学坏了。”说着痛心疾首般摇了摇头。
“不要胡说,”牧应秋皱着眉,没心情听他的废话,“我来找你,是问你流炎灵归阵之事,你究竟弄明白没有?”
“你还是同当年一样无趣……”古玄钟坐起来,啧啧地从内府中取出了闪着金光的阵法,放在桌上,狭长的眼眸一扬,“不过,师兄我也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
“是么?”牧应秋垂眸看着那阵法如罗盘一般缓缓转动,“那你倒说说,它真能将元神化作魔窍?”
“做出此阵法的人,简直是个天才。”古玄钟眸中闪过一丝叹服之色,“此物落到普通人手中,只不过是用来抹去有主之物的灵识,可若将一丝魔气放在其中,”说话间他从怀中取出一颗魔窍,摊在掌心吹了吹,一丝黑气飘入了阵中,金色的阵法忽地飞速旋转起来,霎时间化作了一片乌黑,屋中刮起一阵邪风,烛火狠狠抖了几下。
“你猜,此时若将元神放进去,会如何?”他忽自内府中取出了自己的元神,抬手就要往那阵中放。
牧应秋面色一白,猛地抬手扼住了他的手腕:“你疯了?!”
古玄钟手一倾,元神直直掉了下去:“啊哦。”
牧应秋飞速伸出另一只手,接住了那颗元神,怒目而视。
“不要捏得这么紧,多不好意思。”古玄钟拍桌大笑起来,“放心吧,我已经试过了,一个化神期的阵法还炼化不了我,不过我想,若有与你我修为等同之人在此催动,倒也并非全无可能。”
牧应秋将元神掷回他手中,沉着脸道:“既然你已试过,我也不介意帮你再试一次。”
“阁主大人,饶了我吧。”古玄钟将元神又吞回体内,笑眯眯接着道,“这个阵法最可怕之处,便是只要一缕魔气,便能将入内之物同化。这样的符文,我查遍古籍,也未见出处,可见确为自创。我实在很想见见此人,看一眼是什么样的人,竟能创造出这样的阵法。”
滴答,滴答。
水声中顾怀与凌容与摸索着前行,钟ru石洞地上很滑,两人走得很极慢,小心翼翼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前方的洞xue中忽地传来一声嚎叫,接着是剧烈的脚步声,震得洞窟都在晃动。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闪在一边的山壁上,一个隐身,一个燃起了指间的符咒。
很快,一只巨大的四脚兽便从洞窟另一边爬了过来。两人瞧见那硕大的体型,不由都面色微变——方才也遇见了几只野兽,可体型较小,两人躲在旁边不吭声,也就避过去了。但这只这样走过来,非把两人卡死在壁上不可。
凌容与眯了眯眼,抬手燃了张昏睡符,四脚兽一只脚抬起,顿了顿,“轰”地一声整只都趴下了,嗷地打了个呼噜,巨口中呼出一股狂风。
“……”这样堵住了路我们怎么过去?!
顾怀显出形来,用眼神默默质问他。
凌容与哼了一声,扭过头假装没看见,自己走过去观察了一番——路的确堵得死死的,完全过不去。
就在此时,两人身后竟也传来一阵轰鸣之声,很快又一只巨兽爬了过来。
……撞车了!
两人飞速各自隐藏起来,顾怀心中暗叫糟糕,忽觉凌容与捏了捏他的手,在他手心向后画了一笔,回眸看了眼那只昏睡的巨兽,心中一动,会过意来,忙隐身站在那只昏睡的巨兽之前,手心真火流转,涅槃焚天掌猛地向走来的巨兽狠狠劈去,一道巨大的烈焰在黑暗的洞窟中炸开,那只巨兽不妨被烧个正着,霎时痛怒交加,大吼一声,飞速朝此处奔来,一口狠狠咬在昏睡那只的耳朵上,霎时间将其惊醒,两只怒吼着厮打在一处。
整个洞窟都轰鸣震动起来。此处狭窄,施展不开,两只巨兽拼命地撞着洞xue,覆满鳞甲的尾鞭砰砰地扫在洞壁之上。
凌容与早在顾怀一掌劈出时便趁乱在旁边的岩壁上打出一道凹进去的缝隙,将顾怀拉进去,自己将千变化作一片金刚罩,无形地笼罩在二人上方。两只巨兽打了一会儿,一只败退,拖着尾巴跑了,另一只怒吼着追了过去。
“如何?”凌容与微微侧头,冲他递过去一个快夸我的眼神。
顾怀一笑,忍不住亲了亲近在咫尺的脸,见他炸毛地怒瞪自己一眼,又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