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两人使眼色,一面准备脚底抹油。
“来都来了,进来坐吧。”那人说着便转过身,自顾自回到了房中,房门大开,灯光铺在走廊的木板上。
“……好!既然古师兄盛情相邀,我们便不客气了!”司空磬拉着牧庭萱从房檐上一跃而下,三人各自对视一眼,先后走了进去。
门无风自动,“砰”地自己关上了。
昊蚩与牧庭萱同时打了个激灵,躲到司空磬背后。
房中那人正歪坐在塌上,随手翻着一本泛黄的古书,一身宽大的白袍铺了半张榻,看上去随性又风流。
此人叫做古玄钟,说是师兄,其实这位师兄已经一百来岁,早已入了圭泠界,半年前方才回到宫中,彼此间一丝师兄情分也无。
……若不是想着被他抓好过被阁主抓,三人也不会莫名其妙跑来捋老虎须。
话说回来,他其实与阁主差不多大,两人境界也不相上下,他们究竟为何觉得被他抓比被阁主抓好来着?
昊蚩与牧庭萱面面相觑,心中只有敬畏与惶恐,僵在原地不敢动。还是一贯英勇无畏的司空磬干干脆脆地行了个礼,拉着两人坐下了。
见司空磬毫不拘谨,古玄钟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笑道:“好了,三只小老鼠,半夜来找师兄我,有什么事么?”
司空磬低声道:“古师兄,实不相瞒,我们今日来访,是为了几日之后的诛魔大会。”
昊蚩忍不住补充:“我们听说您也会去这次大会,所以本想偷偷跟在您后面……”
牧庭萱气道:“哪知那个jian商竟然卖假的一叶障目符给我们!还好没白天用!”
“是啊,说来奇怪,他给我试的时候分明有用的!”
“……”司空磬狠狠瞪了二人一眼,却听古玄钟饶有兴趣地接口道:“嗐,还用说,定是用混淆符骗你们的,这招我还在宫中时便有人用,没想到一百多年了,一丝长进都没有……倒也竟还有人上当!”说着自己先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
昊蚩与牧庭萱也都讪讪地红着脸笑了起来。
“……古师兄,”司空磬一脸无奈地把话题往正事上引,“既然已经说开了,您能带我们去诛魔大会么?”
古玄钟眼眸中暗光浮动,歪着头似沉yin了一瞬方道:“倒也不是不行。”
三人大喜过望:“真的?!”
“你们为什么想去呢?”
“生死城之事已经过去半年了!”司空磬满是担忧地蹙起眉,“可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是啊是啊!”昊蚩连连点头,“不仅魔没有动静,咱们修仙界也没动静,几个月前的月神祭上,月神竟也没有出现,师兄弟们都人心惶惶的……山殿那些怂货,不知被吓跑了多少了!”
司空磬又道:“我们水阁的师兄弟们没有消息,总不能让他们干坐着着急,所以……”
“我早问过父亲了,可他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只说近日有个诛魔大会!”牧庭萱撇撇嘴,“可我记得,半年前他也去过什么大会了,回来却Yin沉着脸,什么都不肯说。”
“哈,他自然不肯说。”古玄钟笑了,“难道说四大名门大吵一回,什么都没扯出来,不欢而散么?”
“什么?!”
“告诉你们也行,不过你们得告诉我一件事。”古玄钟挑了挑眉,显得更像狐狸了。
三人面面相觑,司空磬道:“……什么事?”
“我想问什么,你们不知道么?”
当然知道……这位师兄当初是被圭泠界派来接凌容与的,谁知来了之后只有一封留书,留书上写了八个字“有事闭关,无事莫念。”接着全宫出动在宫中找了一天也没找到人。后来这位来使就莫名其妙留了下来,也不知是不是没完成任务不能回去的缘故,他会感兴趣的事,还能是什么呢?
其实猜也该猜到凌容与必然是跟去了黑水林了……
司空磬有些心虚地垂下眸,语气坚定道:“……我们不知道凌容与的下落。”
“噢,没关系,这个我知道。”古玄钟支起一只脚,在塌上坐了起来,目光中闪过一丝难掩兴味的好奇,“我想问的是,燕顾怀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与凌容与,关系很好么?”
“……”
黑水林中,盘坐在塌上的顾怀蓦地睁开眼,一轮rou眼可见的红日在他体内轰得散做一片金光,真火之力霎时蔓延至四肢百骸,澎湃的力量在血ye中沸腾。对面的凌容与也恰好睁开眼,额间冰冷的符印蓝光一闪,消失无踪。四目相对,整个树屋中砰地荡开一圈无形的波动,瓶瓶罐罐哗地碎了一地,隔主布都被冲击地飘动起来。
自有了约定后,凌容与修炼得愈发用功起来,其实作为七界峰的传人,他本就有先天优势,一旦潜心修炼起来,就像第二个钟无笙一般,简直一日千里。顾怀危机感日益加重,也丝毫不敢懈怠,好在顶着男主光环,根骨奇佳,认真起来也是进展神速。不过修士的境界一向是越往上越难突破,直到今日,两人才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