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她这会儿在法国,有朋友过来,说是给我捎了东西,在梅城转机,我得去机场取东西去。”
走出两步又回头,像是开玩笑:“J\' aientenduquec\' étaitunbeaumec.”
(听说是个大帅哥)
祈热笑了,“Bonne ce.”
(祝你好运)
鹿小诗刚走,陆时樾便过来了。
前两天柳佩君给他电话,让他这周回家过生,明里暗里又提及祈热,问现在是什么情况,陆时樾又解释一遍,柳佩君终是叹了口气,再问他方不方便见见远房亲戚介绍的女孩,他一口回绝了。
柳佩君那天一提,他很快忘了,早上助理带来一碗生日面,他才想起来。
一合计,两人带着蛋糕去火锅店。
祈热一直没提,等吃完了发现根本压不住心里那番话,便直接挑了话题拎出来。
“鹿小诗说的?”陆时樾听她提起,立即想到鹿小诗的背影。除了她,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祈热点了点头,转而问:“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陆时樾听出她话里旁的意味,解释说:“已经过去了,现在工作室都挺好。”
祈热无奈地叹一口气,“你不想让我们担心,我能理解,可是都这么严重了,你好歹跟陆叔叔说一声。”
“天无绝人之路,”陆时樾没什么胃口,筷子搁在桌上一直没拿起来,“有把握才敢自己一个人解决的。”
“那你有考虑过告诉家里么?”现在追究已经没了意义,祈热却有些执着。
陆时樾眼神稍稍一变,看向她,“当初你从比利时回法国,有想过告诉我们么?”
祈热之前从李妲姣那儿知道,陆时樾已经知道她在法国那段时间的遭遇,所以他忽然问起,她没有多惊讶,十分诚实地点头,“想过,甚至到了十分钟就想一次的地步。”
“我也差不多的,跟你的最终选择一样。”
“好在都熬过来了。”陆时樾未免怅然,他跟祈热有时候很像,因为这一份像,反而让他们有了隔阂。
吃的明明是同一锅火锅,到各人嘴里的滋味却不尽相同,拿勺子一捞,也猜不出下一回捞出来的是什么,与人生无异。
祈热与陆时樾,则像是在拿筷子从锅里夹光溜溜的一颗牛rou丸,屡夹屡败,好不容易夹起来,又滑落出锅,终究吃不进嘴。
锅里沸腾的红汤慢慢沸腾,最终逐渐冷却。
两个星期后的端午节,临窗的同一座位,同样的锅底又上了一次。
夏天一来,热天吃火锅的人不减,加上是周末,是节日,店外甚至排起了长队。
李妲姣多招了员工,自己便闲下来,悠闲地跟着祈热一起过节。
即将期末考的陆时迦从门口进来时,身后闷声一响。回头看一眼,只见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门口,不再往前。
陆时迦跑进去,李妲姣则往外跑,去看一眼那部破了轮胎,停在她火锅店门口的车。
祈热靠在卡座里,陆时迦坐下后给她开了一罐百事。
还是上回他从超市买来的纪念罐。
她看着窗外人来车往,想起去年国庆时,她曾经在窗户玻璃上写下的名字,和最后那一个无意识的,暴露了她心事的爱心。
“你坐去对面。”祈热下巴一点,让陆时迦坐去刚才李妲姣的位置。
陆时迦坐过去,就见她伸出食指在玻璃上写字。
“写了什么?”写完两个字,祈热问他。
陆时迦只来得及看出最后的四点水,也猜出来:“祈热。”
祈热没有给出答案,接着写下另外两个字,再看向陆时迦。
陆时迦不太确定,“培训?”
祈热挑眉,随即正经,“我七月份要去上海培训,得一个月。”
就是她生日那天开会,临时下的通知,她一直想告诉他,又没找着合适的时机,过几天就要出发,担心再晚一些说,陆时迦估计会不高兴。
陆时迦微张着嘴,果然有些失落,以至于忘了思考祈热告诉他行程这一件事情代表的意义。
祈热看出他的不满,又将食指贴在玻璃上,回头稍稍凶他:“看着!我只写一遍!”
陆时迦立即坐直,然后探着身子往前。
他记得小时候她教过他,写字落笔不需要太用力,但她写粉笔字似乎是相反的,将粉笔捏得很紧,食指的侧边便有一层茧。
陆时迦盯着那层茧,视线跟着笔顺在脑海中将那个字写下来。
撇、横、点、撇、横、点、横、竖、横、横、竖钩、点。
这是第一个字。
接下来还有三个。
祈热写完便收了手,“看懂了么?”
她问的是“看懂了么”,不是“看出来了么”。因为她写得慢,很容易就看得出来写的是什么。
她问的意思是,这四个字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