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不知道陆时迦哪里来那么大力气拖动的,祈热双手往床上一捶,再撑着床沿站起身。
走廊里不断有人拖着行李箱经过,她将门上的锁挂上,又粗略地收拾了一遍房间,最后往椅子上坐,拿了手机出来查看消息。
没多会儿,身后响起开门声,急促的脚步声紧跟其后,只祈热一个转身的功夫,陆时迦就已经掀开被子,爬上床趴好了。
被子盖过头,他瓮声瓮气地说一句:“我睡了,晚安。”
祈热反应了两秒,放下手机就走到了床边,“赶紧给我起来,把床挪开再睡。”
陆时迦将被子裹得更紧,声音低了不少,“我困了……”
祈热双手抱在身前,声音故作冷淡:“陆时迦,别逼我掀被子。”
“不行!”陆时迦喊出来,“我没穿衣服!”
“你……”祈热噎得说不出话来,脑袋里自动地回想起他喝醉酒那次,脸一热,捞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你这什么鬼习惯?!”
脑袋下的枕头被她抽走,陆时迦索性将头露出来,“我真的困了,我们睡吧……”
后面那句让祈热莫名地气不打一处来,谅他不敢真不穿衣服,她弯腰抓住被角,“你现在就知道骗我,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没穿衣服?你骗谁呢?!”
说着用力一扯,没成想陆时迦故意松了手,被子随着她的力气往下滑了一截,满目里便是陆时迦脖子上凸起的喉结,宽阔的,赤.裸的肩,以及往下白皙的一片皮肤。
不在预料之中,祈热吓得怪叫一声,转身便捂住了眼睛,“你变.态啊!”
“我都说了我没穿衣服啊。”陆时迦说得理直气壮。
祈热还要骂一句,却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听出是他起了身,她赶忙腾出一只手往后伸去,制止他,“你给我睡回去!”
陆时迦无声笑了笑,然后听话地躺回去,拉起被子的时候轻飘飘说了一句,“没穿衣服,裤子还是穿了的。”
祈热闻言立即转了身,知道现在他见招拆招的本事强得很,索性收了脾气来点软的。见他又将头包住,她摁住被角,放低了姿态,哄他似的:“你先别睡,把床挪开,耽误不了多久时间。”
她好声好气,陆时迦却气得将被子一翻,一张脸再次露出来,眉头是皱着的,“你就是不想我睡这儿。”
祈热愣了愣,“哪有?你现在不好好睡着么?就是把床往里挪一点。”
“有什么区别吗?”他气得呼哧呼哧喘着气,见她又是一愣,接着说:“口口声声说我是弟弟,现在却嫌弃我,如果现在是祈凉在这,你肯定不会这么对他。”
祈热彻底说不出话来,对上他那对委屈的眼睛,翻涌而上的情绪愈发复杂,占最大成分的竟然是愧疚。
摁住被角的手一松,她沉默片刻后开口:“我怎么会嫌弃你?我……我就是觉得你也不小了,你刚才说错了,要是祈凉在这,我照样会这么做,你……”
陆时迦知道她要说什么,却偏偏都不是他想听的,他翻个身往床边滚,“我晚上就这么睡,绝对离你远远的。”
祈热一口气提着,她干干站在床边没动,脑袋里两个小人来回打着架。
走廊上终于清静,室内安静得有些过分,以至于陆时迦轻轻哼的那一声显得十分清晰。
陆时迦伸手抓在她裤腿上,只吐出两个字,“头疼……”
祈热低下头,这才注意到他头发shi漉漉的,还在往下淌着水。她将他手拍开,“现在知道头疼了?头发还是shi的就往被子里钻,不头疼才怪。”
说着要去找吹风机,想起班堇说的没找着,回头叮嘱一句,“我去前台借吹风机来,你先别睡。”
陆时迦又重新拉住她,这回抓在她指尖,“洗手间里有啊,挂墙上了。”
“有?”祈热疑惑。
进去一看,果然挂在墙上。
电源在床头接上,她转身坐在床沿,朝他一示意,陆时迦立马懂了,翻个身将脑袋凑到她腿边,脸埋在被单里,无声地笑了起来。
开关键一按,吹风机的声音在夜里愈发大,祈热便加快了速度,以免打扰别人。
陆时迦头发不长,几下就吹了半干,再吹几下,祈热关了吹风机,轻轻点了点他后脑勺,“翻个身,吹前面。”
陆时迦便像锅里翻面的荷包蛋似的,翻个身面朝上,又鲤鱼上身,往上打了个挺,脑袋抬起,再落下时,后脑勺直接枕在了祈热腿上。
祈热“嘶”一声,陆时迦急忙转个身,将侧脸留给她,双手一伸,抱紧了她的腰,“头好疼啊……”
撒娇的意味过于明显,祈热都没法装作听不出来,不知是不是刚才的愧疚感作祟,这会儿她竟没生气,反倒笑了声,“你什么时候这么爱撒娇了?都把我当柳阿姨了是吧?”
陆时迦原是闭着眼睛的,这会儿睁开,目光里带着被诬陷后的愠怒,“我从来没对别人这样过!”
祈热不知道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