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季来烟回:“也没固定时间,就是去自己老师那儿。”
“那时樾你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帮忙带一瓶回来。”柳佩君看向陆时樾,使着眼色。
陆时樾点了点头,不是接受柳佩君的撮合,是自己想这么做罢了,他将手机掏出来,“我去接她吧。”
柳佩君喜笑颜开,连声说好,旁边正洗青菜的季来烟伸手拦住要走的陆时樾,“诶时樾,不用去了,迦迦一早骑车送她去的,应该也会一起回来。”
“迦迦也去了?他跟我说去打球啊。”柳佩君没有放弃,看向陆时樾,“那你一起去接回来,这么大热天的,别给晒坏了。”
季来烟站旁边没说什么,反倒是陆时樾不打算去了,“我先给她打个电话问问。”说着转身出了厨房。
祈热接到电话的时候正跟花自酌吵,一通电话把剑拔弩张的两人给打断。
接完电话,祈热回去拿包,“您自己看吧!反正这句我不会改!”
她怒气冲冲地下了楼,一出门,见着在树下Yin凉处等她的陆时迦。
祈热脚顿了顿。
那次从班堇家回来,祈热几乎一晚都没睡好,陆时迦在车上说的话总盘旋不去。尤其是他说的专业,她实在没法相信只是个巧合。
而隐藏在那番话后的深意,她不愿也不敢深究下去。
当时听他回答完,她故作冷静地问他为什么突然对机械自动化有了兴趣。陆时迦说的是,认真对比了所有的专业,发现自己最喜欢这个。
他看上去十分诚恳,祈热虽没有完全信服,却也没再继续问,只说不急,还有时间慢慢想。
她做了一夜梦,漫边无际的旷野上,天空暗得看不见一丝光亮。可就在她找不到方向,赤着脚狂奔的时候,一道流星划过,瞬间就消逝,再低头,手里已执了一盏小灯。
她猛然醒来,回忆着这个不着边际的梦。阳光柔和地从窗帘后洒进来,空气中漂浮着微小的尘埃。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不同。
祈热静坐了许久,缓缓将昨夜那个看似脱轨的场景从脑中驱逐。
对于专业,男孩子们的选择无非就那么几个,热门的更是屈指可数,譬如祈凉选计算机,陆时迦选机械又有什么特别呢?
祈热如此说服自己,决定不再多想什么,心里就将此事翻篇,再不介怀。
人生之路,总是在一边前进,一边自我修正。陆时迦此刻虽有了这样一个目标,但或许在真正走到分岔路口的那一刻,又会有别的念头将先前的一切推翻。
但无论选择如何,对陆时迦来说都不是一件坏事。
她看着那道如白杨般成长的身躯,缓缓迈下台阶,像往常一样朝他走了过去。
这段时间陆时迦每天一早就在院门外等她,说要来这边打球,又能在她忙完时出来时等在外面。
八月底的太阳仍旧很毒,祈热眼见他黑了一圈,有些无奈。
“就不会找个地方避避太阳?”祈热坐上车后座,竟不觉得烫,手往他背上一拍,“明天别来了。”
陆时迦刚要踩下踏板,一听将脚放回地,回了头:“我顺便而已。”
祈热见他一脸委屈,笑了笑,“那你明天一个人来吧,反正我不来。”
“你要去哪儿?”陆时迦尽力扭着头,看到她的表情。
“去看电影啊。”
祈热又拍一下他的背,陆时迦便将车子骑出去,“什么电影?”
“不知道,班堇说是台湾刚出的,很火。”
陆时迦心里有了底,去班堇家,那他肯定也能去。
两人带着一瓶酱油回了家,一进门,先见到屋檐下一群人,陆时樾站在中间,个子最高一眼就能看见。
陆时迦喊了他哥,几个员工便就陆时迦开起了话匣子,祈热跟陆时樾对视一眼,从陆时迦手里拿了酱油先进了门。
“我靠老大,都不知道你还有个这么帅气的弟弟。”眼镜男先夸老板,再看向弟弟,“弟弟今年读几年级了?”
陆时迦站在台阶下都要比问话的人高,“马上高二了。”
“有女朋友了吗?”刚问完,就被他家老大看了一眼,不怕死地又开一句玩笑,“刚刚那个吗?”
陆时迦跟陆时樾皆是一愣,旁边另外几个同事看不下去,纷纷下手捶人,“什么眼神呢?刚才那个一看就是姐姐!”
陆时迦又是一怔,打一声招呼就进门去了。
被捶的人不太服气,“姐姐怎么了?这年头姐弟恋多的是。”说完不怕死地问陆时樾,“老大,刚那谁啊?长得太正了。”
陆时樾第一次遇上需要介绍祈热的场面,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朋友?邻居?哪一个都可以用来当答案,但哪一个的分量都远远不及。
他思考间,有眼力见的女员工再一次捶眼镜男一拳,“能自由出入老大家的,肯定是跟家人一样的存在,对吧,老大?”
陆时樾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