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又忙垂下了眼帘,可怜兮兮的说道:“我是rou身凡胎,还没有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会将我射个对穿,所以我当然怕了。”
“我以为你是狗胆包天,连御赐的令牌都敢偷去弄坏,连诛九族都不怕,更不会怕死了。”和舫黑沉沉的双眼散发出无尽的冷意,直看得程惜惜抖了一抖。
“什么御赐的令牌?”程惜惜微张着嘴,一脑门子的莫名其妙。
“这个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和舫见到程惜惜还在装傻,强忍住怒意拿出那块金片扔在了她面前。
“这是御赐令牌?”
程惜惜捡起那块金片看了半天,始终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怀疑的看着和舫,委屈的说道:“你要杀要剐我都认了,反正你是官我是民,民不与官斗,我又不敢反抗的,可你给我扣这么大的罪名,我是死都不认的。”
“你还敢狡辩,初一,把她给我押起来,带回去审。”和舫见程惜惜死不悔改,耐心顿失,站起来冷声吩咐道。
“大人啊。”
程惜惜的这一声大人,叫得那是一曲三叹抑扬顿挫,“民女委屈啊,民女不识字,根本不知道什么御赐不御赐,只知道金子值钱,民女上有老下有小,吃了上顿没下顿,所以才会出来行窃,谁家好好的小娘子会做这些没脸的事?要是落个小偷的名声,以后还怎么说亲啊”
和舫紧紧抿着嘴,看着程惜惜干脆坐在地上哭天喊地伤心欲绝,“民女家本来有几亩地,只可恨那石家人,抢了我家的地不说,还将我阿爹打成重伤,去医馆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银子也没救过来。
我阿爹还没有过头七,那石家又见我生得貌美如花,要迎娶我去做妾,别说是石家的妾,就是圣上的妾我也不要做......”
“闭嘴。”和舫听得是心惊胆战,忙呵斥她道:“你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么?还是想再多加一条罪名?”
程惜惜越来越激动,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哭喊起来。
“我怕什么怕,我阿爹没了,银子也没了,反正吃了上顿没下顿,还要被诛九族,我九族就只剩了我一人,我都快死了,还不许我骂个痛快么?”
和舫办案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犯人,那些油滑的滚刀rou也不是没见过,却没有见过撒泼耍赖的小娘子,对她像是狗咬刺猬般无处下手。
程惜惜像是想通了般,蓦地一下站起来,双手举到和舫跟前,神情是说不出的悲壮,凛然道:“你且抓了我去砍头,反正这世上我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只愿下辈子投个好胎,不再吃这世的百般苦。”
“我不会砍你的头,只会按律审案。”和舫神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半晌后才答道。
“哈哈哈,真是可笑。”
程惜惜仰天狂笑,笑完后又神色凄惶,慢慢靠近和舫,双眼圆争紧盯着他,那双灵动的杏核大眼此刻充血通红,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恨恨的说道:“这世上哪有什么律,更没有什么天理,官字两个口,怎么说还不是你说了算。”
和舫刚要说话,突然瞳孔一缩,他身子刚要动,一个软软的身体却紧紧贴了上来,冰冷的金片贴在了他脖子上。
程惜惜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喷在了他的耳后,她轻快的说道:“和少卿,别动哦,我的手不稳,说不定一下不小心就割断了你的脖子。”
周泰刚刚气喘嘘嘘赶上来,还没有喘过气,就被眼前的突然变故惊呆了,他喃喃的说道:“真真是狗胆包天啊。”
初一等小厮护卫立即将他们团团围在了中间,弓弦拉开对准了程惜惜,只要她敢轻举妄动,那些箭就会毫不犹豫的射出去,将她射成刺猬。
“你想做什么?”和舫还像先前那般,神情淡淡,丝毫没有性命堪忧的惊慌。
“你在溪里捞到的金块还给我,还有放我离开。”程惜惜飞快的说道。
“溪里的金块?”和舫顿了下,心头略转便想通了,然后轻笑了起来,“原来那晚你还偷了金块,看来是不用我审,你所犯的罪行自己都全部招了。”
程惜惜愣了一下,手上微微用力,低喝道:“少说废话,快将金块吐出来,我脾气不大好,听不得激将,你不要命的话尽管试试。”
和舫身形疾如闪电一转,手臂微动,程惜惜的金片已经落到了他手上,他双眸如冰,声音冷得像是冬日雪化后的天气,“程惜惜,你的死期才真正到了。”
“我的天咧,玩脱了。”程惜惜一声惨叫,然后像是个弹弓般弹了出去,像是同归于尽般向和舫扑了过去,他飞快一闪身,手握成拳砸想她的肩膀。
程惜惜只弹到一半,身子在半途硬生生止住向旁边地上一倒,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墙脚的狗洞爬了进去。
和舫修长的双眸微微惊讶的看着程惜惜消失在狗洞里,周泰却是指着狗洞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前仰后俯眼泪横飞,断断续续的说道:“太好笑了,和少卿居然一次次失手,栽倒在一个小娘子手里.......”
第4章 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