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真的吗?康宁长公主可是公主,会亲手往鞋子上缝珍珠?”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若是被人摔了簪子,会如何?”谢庭轩看她一眼,心说也许是直觉,徐婉宁倒不像是因此撒谎的人,难怪她会怒急,父母心意的确不可为人糟践。
徐婉宁换了鞋子,穿过桃林便是宴会所在。
她因为等着换鞋的缘故,穿过桃林的时候林中已经没有人了,倒是穿过林外小径时听到假山后喁喁私语,声音有些熟悉。
拂冬快走两步偷眼一看,嘟着嘴回来了。
“怎么?”
“姑娘,咱们走吧!”
徐婉宁思索片刻:“是二妹妹和沈温良?”
拂冬吃惊,又见自家姑娘神情平静,心中再一次确定姑娘真是放下沈世孙了,又想,沈世孙有眼无珠,就该不理会这样的人,忿然的神情变得平静。
主仆两人悠然往前。
假山后,徐婉萝正在小声啜泣,一手拉着沈温良的袖口:“表兄,大姐姐那里我一定会尽量斡旋,让你们早日解除误会,你能够看在我们的情分上原谅我,我真是太开心了。”
沈温良被徐婉萝哭的心烦气躁,只姑娘家如此哀泣,他到底也不忍心,又软语安慰了几句,自是不提。
徐婉宁还未入座,一个身影已经以极快的步伐来到了她身边。
少女一身蓝色锦衣,瓜子脸大眼睛,很大方端丽的长相:“你跑哪去了,让我好等!”一面说一面弯腰瞧她绣鞋,看着干爽才罢:“换了就好!你跟着我,再有人欺负你,非一脚踹她个大跟头不可。”
来人正是原主的好友步安歌,很大气爽朗的一个女孩子。
在徐婉宁还没有反应过来对的时候,已经叽里呱啦说完了一通话,然后又拉着人往座位处去。
被挤在后面的拂冬习以为常,和步安歌的提升丫鬟晴空并排跟着。
宴会上的座次也很有讲究,是考量过家里长辈官职大小、诰命高低排序。
男左女右,同一位次家中嫡子女坐最前面,庶子女坐在后面。
徐婉宁家渣爹不过三品,但她却有个嫡长公主的母亲,座次便十分靠前。
这也是为什么徐婉薇即使瞧不上原主,还要频繁拉关系的原因,能跟着徐婉宁坐在宴会前端,受到的瞩目便更多,亲事变也会更好说一些。
方才桃林中人员分散,看到徐婉宁的只有一小撮人,还是隐隐绰绰的。
但她因为绣鞋沾水斥责丫鬟的事,却已经传的到处都是,众人便还隐有看热闹的意思。
可眼下看着那一红一蓝两个少女牵手而行,一个清艳绝lun一个纯真大方,热闹没看着,倒觉养眼的紧。
李明蕊看到对面谢庭轩的目光也看向徐婉宁,捏着酒壶的手指不由收紧。
“明蕊姐姐”隔壁下首的闺秀小声提醒。
李明蕊回神,红艳艳的果子酒已自杯盏中漫出,桌上蜿蜒出一片狼狈。
嫡长公主为正一品,身份贵不可言,徐婉宁的座位便该在女子中居首。
可惜她如今尚无该有的县主封号,便得屈居于宗室中两个王爷家的县主之下。
“大姐姐,你可来了,叫妹妹好等。”徐婉薇率先起身道。
徐婉芷拧了拧眉,细声细气的:“大姐姐没有迟到,我们也是刚来。”若是以前便罢了,可如今大姐姐诚心待她,她便瞧不得徐婉薇为着显露自己懂事,将大姐姐置于不利之地。
“还是你乖。”徐婉宁对徐婉芷柔声道,并不理睬徐婉薇。
倒是步安歌瞪视了徐婉薇一眼:“话那么多,吵死了!”
左右原就关注着徐婉宁这一桌的事,闻言不禁打起眉眼官司,总是看热闹居多。
徐婉薇面红耳赤,好容易将眼泪花憋回去,状似从容的坐了。
步安歌是镇国公府的嫡女,出身亦好极,座位正在徐婉宁下首。
她毫不庇护的倚着徐婉宁坐,俯身过去:“徐婉薇露什么狐狸尾巴了?你可算不喜欢她了,那以后我可以随便骂她了吧?”
徐婉宁:“......随你高兴。”
她看书时倒是没发现,步安歌倒当真是个妙人。
步安歌听着挺高兴,撸起宽大的袖子下一瞬觉得环境不对,又撸下来:“前些日子我被父亲禁足了,也不能去看你,这一见,你是长开了吧,好像比以前漂亮多了,若早知道徐婉薇坑你那许多珠宝首饰,我把她牙打掉!”
她以前就很不喜欢徐婉薇,说话Yin阳怪气的总连累徐婉宁,可惜徐婉宁还为她说话,便也只得忍了,如今可算是能痛痛快快的吐槽了。
步安歌的声音不大不小,反正徐婉薇能听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但却不敢发作。
步安歌比徐婉宁可凶残多了。
徐婉宁在徐婉薇看来是个纸老虎,看着凶但被大伯瞪一眼都要躲在被子里哭。
步安歌可是提着鞭子在闹市打过人的,头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