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母亲,你不必太过担忧,我这病没准与饿了几日有关,吃饱就好了。”
康宁长公主不解:“你什么时候竟还饿着了?”
徐婉宁习以为常般的道:“祠堂跪了三日,女儿饿昏过去好几次……”
康宁长公主心头发紧,似辩解似自问:“不可能……,我让崔嬷嬷送吃食给你,我明明叮嘱她了……”
被下了脸面,崔嬷嬷在隔间生着闷气。
小丫鬟跑过来,脸上带着些惊惶:“嬷嬷,夫人叫你进去呢……生了好大的气……”
作者有话要说: 有看文的小可爱没得啊~
☆、养肥再宰
崔嬷嬷横了一眼毛躁的小丫鬟:“慌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她站起来,嘴角浮起一丝自得的笑意,心道夫人八成是被大姑娘气着了,还得自己开解。
小丫鬟被训斥,等崔嬷嬷离去了,跺脚啐道:“亏得我好心想要提醒……”
罢了,这老妖婆在静心院作威作福主子一般,也该她吃回亏!
崔嬷嬷一张脸笑成了菊花,亲热的问道:“我的夫人哎,这是又怎么了?母女两个哪里有隔夜仇,竟又闹起别扭。”
康平长公主冷着脸:“跪下!”
徐婉宁以手撑颌,懒洋洋道:“崔嬷嬷,你是母亲的第一亲信人,原来竟这般盼着我和母亲不和么?”
康平长公主平日的确最信重崔嬷嬷,闻言瞧着崔嬷嬷往日一张亲和的脸,竟觉得有些陌生。
崔嬷嬷站着没动,脸上笑意僵着:“夫人、大姑娘,老奴不知哪里有了不是,竟要遭这样的折辱?”
她是伺候了老夫人几十年的老人,在府里的大小主子跟前都颇有体面,在自家儿孙面前亦是被称老祖宗的人。
今日若是跪了,回头还不成为满府的笑柄。
所以,这个头决不能低,否则老夫人岂不是都要掉面子!
徐婉宁最厌恶这样倚老卖老的人,前世在自家公司不是没有碰到过。
她淡声道:“崔嬷嬷,我母亲堂堂长公主之尊,当朝宰辅拜见都要称臣,你一个老奴跪她只有天经地义的事,折辱之说从何谈起?”
长公主?宰辅称臣?
崔嬷嬷头皮微麻,自从八年前长公主搬到徐府便一直以普通世家妇人自处,她早都忘记了这位主子还有这一层身份。
康平长公主神情微怔,女儿的话说的没错,可她却觉得有些陌生。
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还是该问清楚往祠堂送饭的事。
周太医说女儿不单险些折腾出心疾,脾胃亦有失和之相。
好几日不吃不喝,她这点还未长成的小身子骨,可不是要被拖垮了。
崔嬷嬷到底跪了,心中屈辱难当。
她狠狠的在心中给骄横跋扈的大姑娘记了一笔,只心道跪祠堂都驯服不了这位主儿,下次该说服老夫人上家法!
不过,崔嬷嬷很快便没有心思寻思这些了。
她听到祠堂送饭的事,心头猛的一突,稳了稳思绪苦口婆心般的道:“夫人啊,这事确实是老奴自作主张,可老奴是有苦衷的。”
崔嬷嬷的苦衷听起来还算作站的住脚,只说老夫人当时在盛怒之下,若是知道大姑娘跪祠堂又是山珍海味又是棉衣被褥,没准会罚的更重。
康宁长公主被崔嬷嬷照顾了这许多年,很多时候婆媳龌龊都是她从中斡旋,听崔嬷嬷话里话外为自己着想,已经软了心肠。
徐婉宁噗嗤一笑,艳丽的眉目灿若朝霞:“嬷嬷的确考虑的周详,严防死守的,我在祠堂跪了两日有余,参汤被褥就不说了,竟一口水米都未见着。”
崔嬷嬷避无可避,低头道:“老奴上了年纪,竟倏忽至此,真是该死!”
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们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可置信。
崔嬷嬷老夫人屋里好几年了,这是头一次认错,竟还是跪着的……
其中一个丫鬟名□□萍的,已经许了崔嬷嬷的二儿子做媳妇,只待翻过年便嫁出去。
她最是知道内里,崔嬷嬷的确没有给大姑娘送吃食,但那些该支的吃食份例与补药份例,却都一一支出去肥了崔家的腰包,只希望大姑娘别想起这茬。
徐婉宁等的便是崔嬷嬷拿自己的体力不支或者是年纪过大说事。
她往康宁长公主身边挨了挨,想一出是一出般:“母亲,崔嬷嬷说的也对,年纪大了的人难免有倏忽的地方,她既然认了错,我就不计较了,免得您在祖母那里难做。”
康宁长公主心下熨帖,又是歉疚又是欢喜:“你这孩子,病了一场竟懂事许多,这事是母亲的倏忽,日后定然好好补偿你。”
徐婉宁挺了挺腰:“那当然!既然母亲夸我,那我就再做个主,崔嬷嬷年纪大了该好好将养,静心院里的事不如就分一半给嗯……给飞霜处置,也免得她劳累之下再出什么纰漏,反倒不好全这一段主仆情谊。”
崔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