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黏太子,不过他们兄弟素来关系不错就是了。有一回卫绾跟着主母和二姐入宫,她在宫中闲逛时,救了为勾莲蓬不慎落水的齐王殿下。也许正是那一次,让陛下记住了她,才有后来乱点鸳鸯谱的赐婚事件。这一世她也曾入宫,不过她那时即将逛到金水河,只是差了一步,只见到宫人奔走相告,说齐王殿下落水,幸得太子早来一步将齐王托出了水面。
想到这儿卫绾更诧异了。重来的这一世,有一些地方发生了细微的裂变。
好像目前她所知的这些变化,都与太子有关。
难道……她不敢猜测,来不及想,夏殊则道:“走罢。”
他的嗓音清清冷冷的,如前世一样,没有丝毫温度。太子寡言,犹如静水深沉,不可捉摸。正如上一世卫绾惨死在夕照谷,在被高胪下令射杀之前,甚至一直到现在,都没摸透太子追了她两个多月,最后只无波无澜地看她几眼,不声不响地又离去,那到底是几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婚恋,殿下这么生人勿近,不结婚怎么恋?
齐王殿下:坐等三哥被破身,搓小手手兴奋。
第 6 章
常百草在身后拽了下卫绾的袖摆,她如梦初醒般,“嗯”一声,携了缕笑容走入了席上。
前两日,为了同崔家和离,卫邕与薛淑慎将长兄派到幽州去了,卫不器办事一向稳妥,鲜少出纰漏,深得人心,又是卫皎兄长,有他亲自出面,也显得出卫家和离的决心。
薛淑慎与两个女儿一桌,卫绾见了,微微含笑,独坐一桌。
卫皎心事重重,还念着母亲说的要她引太子注目的话,蹙起了眉,见卫绾独身一人,心道还不如与她作伴,便同薛淑慎说了,场地里乱哄哄的,薛淑慎没听见什么话,含糊地点了头,卫皎便挪过去了。在她起身走向卫绾之时,薛淑慎脸色微变,沉了下来。
卫绾记着卫皎喜欢鲜果,将面前的两叠果子全都推给她。
卫皎低声道:“多谢。”
她有时竟会觉得卫绾比一母所生的卫织还要亲近,这几日卫织只是霸着母亲,也不知商量着什么,从没主动问候她一句。卫皎如此回家,又让崔适当众揭穿婚前失贞,在卫家也是腆着脸面度日,众人看她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但卫绾不会,她一如既往地随心散漫,反倒让卫皎感到有几分轻松和自在。
水畔兰芷丛生,烟逐云去,露出丹华御园慷慨大观来。
卫绾一眼便看到了上首的太子,玄服华袍,不怒而威。上一世,她与太子唯一的接触就是这时,只是远远地瞥了一眼,当时觉着太子其人太过高贵冷漠,因此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惦记着了。
察觉到她远远瞟去的目光,夏殊则也礼尚往来地递来了冰冷的视线。
卫绾心中一动,忙侧过了眼,与卫皎说了些让她不着头脑的闲话,装作正姊妹交谈。
钟鸣之后,陛下率众而来,身旁依附的正是薛夫人,华贵富艳,薛夫人与薛氏同岁,但却丝毫看不出年岁,更显端艳明丽之至,丰腴饱满之极。百官起身见礼,太子亦起身,陛下放旷大笑,让人入座。
接着薛夫人便传宫人布菜。
食案上很快堆满了铜簋银盘,金玉酒器,刀俎匕箸之物。官员依照品阶大小,秩俸高低,菜色各异。卫绾与卫皎食案上的是醢白菜、蜜饯仙桃、蟹rou双笋丝、脍鸭腰各一叠,并几样酒水清茶。
卫皎用饭慢条斯理,大家之态,卫绾颇为随意。她想,这一世没有相救齐王殿下,陛下便不会对卫家一个庶女有印象,她只要表现得过分中庸,应当不会被想到,更不会被赐婚给太子,上一世的悲剧便能免除。
大早地,她特地交代了卫不疑,让他装病不必过来了。
卫绾这几日夜有所梦,对前世一些鸡零狗碎的琐事记得愈发清楚。那时,在春日宴上卫不疑单剑胜了中郎将,太子从旁提点了一句,陛下当场为卫不疑封了一个不小的官儿,归入了太子麾下。
但重来一世,卫绾并不想让阿兄搅入夺嫡的浑水当中。
只是,当卫绾从人堆里发觉卫不疑穿得犹如一团烈火的身影之时,她僵住了。一种无能为力的宿命感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后脑勺上,无所遁形。
“此人是谁?”
皇帝侧目问了一句。
身旁几个皇子,只有老二楚王回话:“回陛下,此人是卫家公子,家中行三,名卫不疑。”
皇帝皱起了眉,“谁传他上来的?”卫家人应该在席间坐着。
楚王并不说话,只是无意看了眼太子。
皇帝心中已明,“卫邕骁勇,虎父无犬子,他的儿子,应当也不逊于人。”
薛夫人微微侧过了身,嗓音柔软:“不器到幽州为皎皎退婚去了,故不曾来,臣妾想着筵席开场,总要有人助兴,歌舞之音过于靡靡,咱们大魏以武开国,不如以剑舞替代了,太子这么一说,臣妾便想到了。”
原本脸色有些微绷起的皇帝,忽然眉开眼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