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好笑的摇摇头,说,“下课之后,我不介意你去一趟千花服装大楼看一看,我妈妈穿的是今年最新款的丝绸高定,现在还挂在大楼模特身上,那是她今年生日的时候,我用自己赚到的钱给她送的生日礼物。和你口中的‘麻布’想比,差的大概有点远。”
党秋雨愣住了。
万幸咧了一下唇角,觉得自己跟这么个小姑娘在这斗嘴也真是怪有意思,摇了摇头,心想果然骂她没事儿,扯到她家里人自己就不想忍气了。
仿佛眼泪都快要溢出去的模样,不由赶到十分惊诧——原来这年头,长得好看的还真的是特别有优待啊?这就觉得不好意思了?
讲台上的谭睿并不是学校的任课老师,万幸也不知道他来这一趟到底是要干嘛,便托着下巴,将目光望向了讲台。
只见谭睿神色淡淡的,目光放远,大致扫了一下整个班级,这才说道,“现在的这个教室里面,坐的全都是当下年纪最为拔尖的同学,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全班第一,更有全校第一,但是我希望,比起成绩来,你们的素质能够过关。”
“将来分到初三顶级班的学生,未来都是要上重点高中的,出去了,就全都是代表着市一中的形象的,希望你们可以各自珍重,不要擅自对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发表一些不当的言论,免得会中伤同学,更让自己脸上无光,让父母、学校脸上无光。”
一段话说的没有停顿,几乎是一气就说下来了。
万幸有点诧异,在她的印象当中,谭睿是那种相当冷清,一心只想搞学问,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高冷的学者型漂亮美男。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面呢?
不过想到当年谭睿下乡的原因,万幸便也觉得自己能理解一点。
那个时候,学术派被冤枉的老学者不在少数,谭睿的爷爷似乎就是其中一员,而且在被关押期间,还染上了病,身子骨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好不容易等到回了北京,这才算是开始慢慢将养了起来,可到底是比不得从前了。
人言可畏这事儿,可能就是谭睿自小经历过的。
……只不过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是个这么不吃亏的。
万幸一乐,冲着把卷子发到了她身边的谭睿呲牙一笑。
谭睿一顿,面容松懈下来了一瞬间,一手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用正常的语调说道,“万幸,好好发挥。”
万幸愣了愣,又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如芒在背般的眼神,当下一个头两个大,把卷子一抬,头埋到底下,开始装乌gui。
不巧看到了这一幕的谭睿表情崩裂了一瞬,似乎在这一刻,终于理解了,为什么贺知洲总喜欢逗着这小姑娘玩儿了。
还别说,真的是怪有意思的。
*
试卷下发,等教室里面开始响起了‘窸窸窣窣’的翻阅卷面的声音之后,万幸才终于抬起了头。
好在她一般做一件事情的时候算是比较专注的,加上谭睿也没有往她这里看的心思,坐在讲台上在监考,万幸等了一会儿,便也静下心来了。
她习惯性的大致扫了一眼卷面。
英语的卷子和后世其实并不太一样,但是大致看过去,却基本都是熟悉的句型,语法和词汇也都是比较简单易懂的,几乎不需要特意思考。
万幸失笑,尤其是每当面临这种对于其他孩子而言算是如临大敌的题卷的时候,她就总会有一种自己是在欺负小朋友的感觉。
为了不显得自己写的太快,万幸写完了一道题目之后,还特意又等了一会儿,且写字的速度放的相当的慢,因此字迹也工整了许多,一个连笔的字都没有。
然而千算万算,等到她将一整面卷子做完,又反反复复的检查了好几遍之后,才发觉时间刚刚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白在说,秦千汐在听,十分认真的模样,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万幸都怀疑,她想拿个小本本给记下来。
万幸眯着眼睛笑了笑,觉得这一幕真可爱。
盯着她们两个看,万幸倒也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转眼二十分钟过去,居然比刚才做卷子的时间过得还要快上一些。
她笑了笑,发现那边的两个人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便干脆托腮看着,没一会儿便有了些许的困意。
万幸刚打算趴下眯一会儿,就见她们班里本来的班主任,也就是这一次负责巡考的老师从门外走来,和谭睿做了一个交接的工作。
两人说话的时候担心会影响班里的学生,但是又不能离开太远,便在走廊上的窗户旁边对着说话,万幸往那边看了看,正打算将视线转回来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一瞥,却楞了一下。
坐在中间竖道上的党秋雨,手心里面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文字,万幸看不清楚,但党秋雨的神色极为不自然,在做什么,已经显而易见了。
只是这一幕,正巧被后面坐着,抬头想问题的秦悦悦看到了。
万幸没有注意到,秦悦悦却眸光一闪,随后又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