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还未说完,祁玉却已经能够猜到她会说些什么。
无非是和他们之间断了师门关系,脱离剑宗之类的说辞。
只因现今凭桑琼在修剑道一事上的天赋,就算是脱离了剑宗,于她之后修剑道的前程,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果不其然,祁玉脑内刚刚闪过这个思绪,就听身前的少女微启红唇,视线都不敢同他相对,出声言道:
“日后,您和师兄、师弟,还有师门里的那些人,就权当没有我这个人。
我靠着自己的实力,投靠旁的修道大宗也可以过活的很好。”
这个师弟指的是谁,祁玉自是知晓的一清二楚。
只因当年他跟桑琼带着邬庭回来的时候,他很清楚的知晓,邬庭是男儿身。
现今桑琼既是说,已经和邬庭也行过云雨之事了,定然已经知晓邬庭的男子身份。
他就这么抿唇等着桑琼将这些话说完,没有很快给她一个回答,而是抬眸望向她,问她道:
“那,倘若为师告诉你。
还有一个旁的法子呢?
阿琼,你自小就是由为师一手带大的,就这么让为师为了所谓的名声抛下你,为师自认为做不到。
且为师相信,你师兄和师弟二人,也是无法做到的。
为师在剑宗待着的年头不算浅,于修炼一事也有不少了解,便是离开剑宗,也依旧能好好教导你们。”
祁玉话说到这个份上,桑琼哪里还不明白他的话下之意,闻言有些怔愣地问他:
“师父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想要带着我还有师兄和师弟他们一同离开剑宗吗?
这怎么能行?”
“如何不行?还是说,阿琼你就厌恶我们几人到了这个地步,想要余生都与我们不复相见吗?”
桑琼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较为震惊,她家师父会生出这种想法。
见身前人儿似是已经有所动摇,祁玉未作耽搁,一个挥手将碧水剑变回剑型之后,唤出自己的随风剑放大,使出御剑术带着桑琼朝琉璃山所在的方向回往。
天穹上还下着细雨,且彼时天色还未破晓,回去的路不算顺利好走。
堪堪赶在卯时末的时候,师徒二人才回到琉璃山的地界。
回到琉璃山,将桑琼送回她的洞府内,吩咐好她不要出来后,祁玉又马不停蹄地把项远和邬庭二人唤到他洞府内。
师徒三人的商议从辰时一刻开始,直到辰时六刻的时候才结束。
项远和邬庭进入祁玉洞府的时候,二人皆是带着一脸的凝重之色。
毕竟鲜少有祁玉一同唤他们见面的时候。
出来的时候,两人面上已然和进去的时候是为两个极端。
两人皆是一副春风满面的神情,看起来心情不错。
午时初,祁玉将他要带着桑琼几人离开剑宗,离开琉璃山山头的事情禀报了上去之后,自是得到了剑宗诸位山头长老的好一番挽留。
游鹤轩作为广华山的大弟子,消息比寻常普通弟子要灵通上不少。
一听他家师父说,桑琼要被祁玉带着离开琉璃山,甚至是离开剑宗,当即连午膳也顾不得去用,御起佩剑造访桑琼洞府。
桑琼刚刚收拾好需要带走的一些行李,就听见洞府木门被敲响的声音响起。
还以为是她家师父和师兄弟过来了。
开门一看,才较为意外的发现,来人是游鹤轩。
当即蹙起美眉,不解问他:
“你突然来此作甚?”
之前他强迫她和他做云雨之事的事情,她还未来得及找他算账,这会儿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然,不等她主动发难,提起这事,她双肩便被身前的痞气少年紧握住:
“老子听说,你要和你师父他们离开剑宗了?
此事可当真?”
桑琼对于他会这么快知晓这事,也并不感意外。
因为游鹤轩在广华山那边的受宠程度,和她在琉璃山这边不相上下。
闻此,她伸手扒开少年钳制着她肩头的双手,往里走的时候回他:
“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我们不打算继续在剑宗待着了。
等我走了之后,就没有旁的同龄人会再同你在修剑道上抢风头了,你应当很是开心吧?”
游鹤轩得到她肯定的答案,当即快步跟了上去,抓住她左臂,追问道:
“什么不得已的原因?会让你们必须离开剑宗?
桑琼,你是真的傻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倘若老子单单是将你当作一个竞争对手,又为何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午膳都未来得及用就过来寻你?”
少年自认为他都将话说到这种程度了,她应当能够理解。
但当他目光触及到桑琼依旧带着些茫然的面上时,他才知晓他远远低估了身前人的愚钝。
咬牙过后,在桑琼一点防备都无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