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他男朋友的学校宿舍已经被隔离,她住的公寓隔壁的楼去了120,有人说可能这几栋公寓也可能要隔离。她想搬出来住,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就想到了我。我松了口气,这事难度不大,而且正是我内心期盼的。她又说:「我必须得告诉你,我同宿舍的五天前和一个疑似病人谈过话,今天才知道那个人已经被确诊了。她一直在哭呢。我也可能被传染呀,你怕不怕?要是我被传染,你也跑不了呀。所以我犹豫很长时间才打电话给你。」我说:「如果你被非上了,最少得分给我一半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而且,两个人一起飞,才能飞得高呀!」她嗔道:「贫嘴!快说行不行?」「什麽时候?」「我现在就在宿舍,当然越快越好,省得真被隔离。」「好,马上来!」
我请了假,开车飞奔。一路上冷冷清清,人车稀少。「非典」就像一股妖风,把喧闹的京城刹时变成了恬静的乡村。甚至一个交警眼睁睁地看我冲红灯,没有任何表示。谁愿意和陌生人说话呀?平常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我10几分钟就到了。
小乔提着两只包,脸上两口罩,正候在楼下。我探出头叫了好几声,她才看到我。上车就问:「换车了?对了,你怎麽不带口罩?你怕不怕我呀?」我说:「你带上口罩,怪模怪样,挺吓人的。我免疫功能强,传给你点儿,你也能自然免疫。」「真的?不对,又骗我了,你太坏了!」「再也没有比我更好的人了!
谁敢跟疑似病人亲密接触啊?也就是我吧!」她一下子沉默了,轻声说:「你还不错,不像那人似的……」然後就不说话了。我换了话题,聊起天来。
到了家,告诉她洗漱用品的位置,我就又回公司了。
会议还在继续开,话题已经转为非典了。大家都认为,分成两组上班比较安全,也就是说,每人隔一天到公司一次。我又补充说按居住地就近原则划分,尽量保证每个人上班都有人接送,不要坐公共车。小乔已经告诉我,她明天要上班,後天休息,我也把时间和她调一致了。这期间因为不必严格执行作息时间,我处理完自己的事,就开车回家。
进门就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只见小乔还带着口罩,头上裹着毛巾,手里拎着消毒液,一副清洁工的样子。我笑着问:「你给自己消毒了吗?」她说:「我自己已经全面消毒了。你家里估计来的人比较复杂,难保没有病人,每个角落都给喷了消毒液。」我说:「刚搬过来不久,还没谁来过呢。你那里可是重灾区,你男朋友不是都被隔离了吗?」她脸一沉:「他不被隔离,我都要和他分离。」「为什麽?」「你们男人都那麽自私,没一个好东西!」把消毒液一扔,就走进房间,反锁了门。
我无趣地打开手提电脑,想玩游戏,可是脑子里面乱乱的,没有情绪。看看表,5点多了,做饭吧。
我做饭的手艺不错。得益於小时侯的邻居有一个李叔叔,是大饭店的厨师。
我小时侯模样俊、嘴巴甜,深得邻里的喜爱。李叔叔家里只有三个女孩,他特喜欢男孩,尤其是我。每次带回来好东西,没等回家就先去我家打招呼:「小胖,走!有好东西吃。」也不管我家里人说什麽,一手拎东西,一手抱起我,直奔他家厨房。他做,我看;他说,我吃,配合得很默契。他家的三个丫头见我就翻白眼--最好的东西她们往往吃不到。李叔叔有时候还问我:「喜欢我家的老几?
说给你做媳妇吧。」这种日子断断续续地持续到小学毕业,後来搬家了,就很少有机会过口福了。但是,这种熏陶给我奠定了厨艺的基础。
近些年人越来越懒,总去酒楼,尤其现在一个人在北京,哪里有心思做饭呀?冰箱里面只有一堆啤酒和香肠等下酒菜,几个番茄,还有两包挂面,厨房用具也少得可怜,我这水平也没法发挥呀!今天只好对付了。
我用香肠、番茄做了哨子面。把小乔叫出来,她满脸惊奇:「你会做饭?是方便面吧?」吃了第一口,就连说好吃好吃,一口气消灭两大碗。本来就材料有限、作的不多,我就喝起了啤酒。等她吃完了,仅剩下小半碗了。她问我:「不好意思,都被我吃了,你够吗?」我说:「啤酒是液体面包呀,我饱了。到我这里来,你可别饿肚子、装淑女呀。」「第一次吃到这麽美味的面条。今天吃的够多了。你这面条做的真好。」「嗨,今天委屈你了,没什麽东西可做。明天咱们一起去超市,我给你做顿美味大餐。我可是三级厨师呀。」「别吹牛呀?!」「骗你,你是小狗!」「你才是小狗呢!你是大坏蛋!」「……」
打了一会儿嘴仗,我说:「我去洗澡了,能帮忙消灭那两座山吗?」指了指一堆袜子、一堆内裤。她皱了皱眉,没有说话。「随便你,不愿意洗就算了,我自己来。」我进了浴室。
等我从浴室出来时,阳台上已经挂满了袜子和内裤。「真能干,效率真高。」我夸奖到。她脸一红,拚命忍住笑,说别客气。我那时侯哪里知道这小妮子使坏呀?
我烧上水,沏了两杯咖啡,和她聊起天来。她这时候才详细谈到自己。她是独生女,父母都是工程师,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