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单的问话,让德妃面色微变。
众人都不知道她上位的历史,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初上位,是因为救了皇帝。
“救了。”她咬着牙道。
当初的美救英雄,也不过是一场谋划,她自然没救,甚至他的危险都是她Jing心谋划的。
康熙冷厉的眼神觑着她,慢悠悠的笑了,将一个令牌扔在她脚下。
青色的木牌,上面雕刻着莲花。
栩栩如生的青莲,用金漆描就,倒是有些四不像了。
德妃面色大变。
她当即什么都顾不得,直接把木牌握在手里,这是哥哥亲手给她雕刻的。
“万岁爷。”她哀哀的唤了一声。
往常那令人怜惜的话语,现在却隐隐带上几分嫌恶的颤音。
康熙何等敏锐的一个人,他立起身,慢悠悠道:“香主,倒是辛苦你在朕这后宫了。”
德妃猛然抬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香主,令牌。
对方什么都知道了,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臣妾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还请明示。”
康熙嗤之以鼻,他都已经查清楚的事,还能容得下她脚边。
“你若是能供出同伙,朕便饶了你。”他撂下一句话,这永和宫一刻也不想呆,便直接抬脚走了。
德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瞬间委顿在地。
她了解康熙,就像康熙了解她。
在这种情况下,她知道,康熙手里肯定掌握着证据。
她唇角勾出一抹轻笑,如果走投无路,她希望稷妃和两个孩子能够给她陪葬。
德妃不想死,她觉得自己死了,就只剩稷妃一个人霸占哥哥,这样不行,她必须得一起死。
嬷嬷看着她着魔的样子,心中不禁一悸。
她有些担心,犹豫着劝:“如今已入宫十年有余,有些事,该放下了。”
德妃听完却特别激动,转瞬又安生下来,低声道:“放不下。”
人生总是有些东西,如鲠在喉,咽不下吐不出。
她眸光Yin沉,低笑着道:“放不下呀。”
那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就算含笑饮鸩酒,也甘之如饴的存在。
嬷嬷沉默,不再说话。
想要稷妃死,哪有那么容易,这一遭,德妃娘娘怕是要失算了。
以她瞧着,不可能。
*
顾聆音正在好奇的看着两小只吃nai。
握着rou嘟嘟的小拳头,累的满头大汗,她已经是很白了,但两小只比她还嫩还白,是属于幼儿特有的娇嫩。
看着就觉得稀罕。
“怎么这么乖。”她忍不住用脸蹭了蹭,满心满眼都是乖巧的孩子。
喜欢的恨不得抱住啃两口。
葡萄立在一旁看着,也跟着眉眼温柔:“也不知公主长大是怎样的容色,看着跟画出来一样。”
实在是太可爱了。
软软香香,她也想抱着蹭蹭。
顾聆音又爱了一会儿,这才叫nai母把孩子抱下去,一边盘算着,这月子很快就会过去,要不了几日了,到时候她一定要吃很麻很辣的东西,要出去玩,一天都不碰家里的任何东西。
这样想着,她不禁期待起来。
月子也变得难安。
盘算着还有几日就满一个月,到时候就可以出去浪了。
然而还不等她笑出声来,就听葡萄和嬷嬷再商量,是做大月子,还是超大月子。
“大月子是四十二天,超大月子是两个月,怎么也要养好了再出来。”
顾聆音:死了算了。
在室内闷这么久不许出去,可不是要人命了。
康熙来的时候,就见她板着张脸,爱答不理的,看见他跟没看见一样。
“怎么了?”
他问了一句,就听葡萄解释,说是坐月子的事,一听说这个,顾聆音不禁眉目湛湛的望过来,很是欢欣的问:“是不是可以一个月?”
“要不,坐三个月?”康熙妄自加价。
顾聆音听完,不禁裂开了,这说的是人话吗?
她将手中的软枕往他脸上一摔,更加生气了。
康熙笑着坐在她身边,温柔道:“左右要猫冬,又出去不得。”
坐月子和不坐月子,也没多少区别。
“我自己不想出去,和你们不让我出去是两个概念。”
顾聆音叉着腰,不开心。
康熙想想是这么个道理,要是有人不许他出门,他也得炸。
可这话又说回来,这不养回来,也不行。
她生孩子的时候,看着实在可怜,跟什么一样。小脸蜡黄,抽走了所有的Jing气神。
康熙都觉得自己吓死了,在心里想,怎么也不会再让稷妃生孩子了。
“嗯……”她沉yin。
半晌才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