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乐贴墙倒立,脸颊和耳朵变的通红,艰难道:“不要这样,说他。”
“这是变相的欲擒故纵,你懂不懂?”
方木也洗完澡,穿着简单的背心短裤,像街头不修边幅的小痞子,长发半干,散在肩头,浑身皮肤苍白,懒洋洋趴在床上,隔着手机教训知乐。
“还护着他,没出息!傻子。”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起,秦越趿着拖鞋走进卧室。
“别这样叫知乐。”秦越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到知乐那头。
“没关系的。”知乐说,毫不介意方木的叫法。方木跟沈程一样,即便说他傻,也含义不同。
“我跟你讲,从今天起,你不要再追他了,看他怎么办,我带你出去,认识其他人,我倒要看看,最后谁稳得住……”
“祖宗,不要乱出主意,小沈总很记仇的,再者,这是人家感情的事,你别乱掺和,天天画画还不累吗,不累我们做点其他的。”秦越的声音道。
知乐开着外放,里头传来“啵”的一声。
“什么,声音?”知乐疑惑道。
方木不耐道:“你等会儿,我还没和乐仔说完。乐仔,你……唔……”
方木的声音忽然断了,仿佛被谁闷在喉咙中。
那边厢,秦越压在方木白皙的背上,撩开半shi的黑发,先在脖子上咬了一口,方木要推开他,却被制住手腕,秦越健硕强壮的身体完全覆住方木瘦削的脊背,两人肤色形成强烈对比,方木扭头,被秦越吻住,再不能说话。
唯有断续的类似呜咽之声泄露出来。
“你们在,干嘛?”知乐转头,看着屏幕,有点不解。
“我们在做社会主义不和谐之事,”秦越的声音带着戏谑:“少儿|不|宜,知乐,方木要忙了,下次你们再聊。”
“什么?”知乐倒立的头发竖起,像头懵懂的小狗,“我们还没,说完呢。”
“现在没空和你说了,知乐小可爱,当然,如果你不介意边听边……”
“滚开!乐仔,我跟你说……唔……”
方木的声音再度中断。
“祖宗,宝贝,乖一点。”秦越含糊低声道,像嘴里含着什么东西。
再没听见方木的声音,只有轻微的喘息传来。
怎么又叫祖宗,又叫宝贝的,知乐心道,有点担心方木,于是问道:“木头,你,没事吧。”
通话断了。
知乐结束倒立,脸颊发红,再拨打过去,方木却一直没有接。
直到一个小时以后,知乐已经睡着,第二天早上才看到,方木终于回复信息:【我没事。傻子。以后告诉你,你也该懂了。】
知乐不懂很多事,不懂方木秦越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懂方木所说变相的欲擒故纵究竟何意,但他懂的体会人的情绪。
他明显感觉到沈程这段时间心情十分愉悦。
眉头舒展,神色朗然,散发出一种由内而外的愉悦。
笑容貌似也多了起来,看着知乐时,眼中不时带着温暖柔和的笑意,从前他总是很忙,要在忙碌的空隙才会与知乐闲谈几句,如今却对知乐的关注不自觉增多.
夜晚书房里,沈程埋首工作中,过的片刻便抬头,看看知乐,既是留意知乐在做什么,更仿佛看到知乐,所有的小疲累都消失殆尽,整个人都放松和明亮起来。
知乐很喜欢这样的沈程,更温和易相处,两人的关系仿佛也随之变得的有默契的更亲近,就好像以前是他嘭嘭嘭独自奔向沈程,现在则沈程也在向他走来,向他靠近。
这样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沈程父母忌日的到来。
知乐还记得之前沈程沈明吵架的事,便有些忐忑。
“明天,去扫墓吗?”
头一天,知乐临睡前问道。
“去。”沈程简单答道。
于是第二天,知乐换上深色衣服,跟沈程一起,来到松林墓园。
松林墓园位于郊区地带,背依青翠山峦,场地开阔,植被郁郁葱葱。
车子停在园口,知乐下车,跟着沈程顺着阶梯步行而上,进入园区,今天非节假日,墓园内人不多,只零星一些其他家属,知乐头一次来,一无所知,安静跟着沈程默默前行。
走了一段,知乐忽然看见熟悉面孔,顿时停住。
沈明站立的地方正是沈家夫妇的墓地处。
“知乐也来了?”
沈明看见知乐似乎并不意外,反倒多看了沈程几眼,似乎既在意料中,又在意料外,看到沈程出现,沈明不易察觉的吁了一口气,眼神微带复杂。
“沈大哥。”知乐礼貌的招呼。
沈明身旁还有一人,正是上次会所见过的那位女孩,知乐不知她姓甚名谁,只朝她微微一笑。
女孩却很友善,对知乐露出柔和的笑容,声音也很好听:“小沈总,小江先生。”
沈程颔首,算打过招呼,并未理会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