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知乐不明所以。
“问我为什么没朋友啊。”
知乐压根没觉得“没朋友”这种事有什么问题,但对方要求,就配合照办,“你为什么,没朋友呢。”
“因为我是公主。”方木一本正经道。
知乐:“……哦。”
方木看着知乐。
知乐摸摸鼻子,想了想,问:“那我可以做,公主的朋友吗?”他觉得这很像以前在老家,逗很小的小孩时说的话,不禁笑起来。
“幼稚。”方木打了个哈欠,仿佛有些不满的评价道。
知乐对方木的到来还是很开心的,说起来也奇怪,除了最开始有稍微被方木吓到外,知乐对方木完全没有面对其他陌生人的那种拘束,再次相见,就如认识了很久的老友一般,亲近而自在。
方木为人处世率性而为,有几分艺术家常有的坏脾气,又冷又傲,但无论是说知乐幼稚,还是当面说他傻,他的眼神始终平和,既没有嫌弃好奇,也没有同情和格外的小心翼翼,仿佛知乐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一样。
方木永远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知乐从第一次见他,到后面每次方木上门,说不上几句话,便呵欠连天,知乐尚第一次看见这么能打呵欠的人,几乎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一个,直打的涕泪横流,看起来十分容易让人联想到沾染了什么不良恶习一般。
“你晚上,没睡觉吗?”
打呵欠极易传染,知乐无端端跟着打了几个后,忍不住问道。
得到的回答是:不睡。
为何不睡?
“你不觉得夜晚格外美丽,许多事做起来格外有意思,怎么舍得睡?”
那白天呢?
“白天要画画,发呆,吃东西,逛街……很多事,哪有时间睡。”
知乐:……
习惯规律生活和看养生节目的自律小达人知乐认真道:“你这样,会猝死的。”
“嗯哼。”方木不以为然。
他小时候生病,昏睡的时刻远大于清醒时刻,终日躺在床上,像具木乃伊,那种痛苦的感觉深入骨髓,但凡清醒,就尽力挣扎着多玩一会儿,以至于后来虽然病症彻底治愈,这一陋习却延续下来,不困极绝不主动睡。
“以后,你跟我一起午饭,然后一起,午睡吧。”知乐想到一个主意,提议道。
“再说吧,我忙的很。”
方木晚上不舍得睡,白天又好像忙的很,但实际上忙碌的内容除了画画,其他都是些吃吃喝喝,他发现来沈园后,既不耽误这些事,还多了个一起的朋友,于是很快便同意了知乐的提议,通常上午来,一直待到下午沈程即将回家方离去。
“吃晚饭,再走吧。”知乐说。
方木摆手:“算了,怕被赶。”
“什么?”知乐明白后,说:“哥哥不会,赶你的,你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勉强算吧,”方木想一想,说:“小时候就他没笑过我是公主。不过还是算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话虽这样说,难免还是会碰到。
有时候秦越来接方木,方木便留的晚一些,碰上下班的沈程,两人彼此客气的招呼。
沈程对方木的到来没有什么异议,知乐能交到真正的朋友是件好事,而且这样一来,白天有人陪知乐吃午饭,也挺好。
这两个人很谈得来,对外都不轻易开口,两个人一起时却嘀嘀咕咕的什么都说。
沈程还是颇为满意和替知乐高兴的,除了一点外——
方木置了几张画架在沈园,方便随时作画,上午知乐读书,他便画画。中午吃过午饭,休息一会儿,便开始睡午觉。
起先方木还想顽固抗睡,但被知乐收走手机和画架,只好放弃挣扎。午睡的地点有时候在室内,有时候则在室外。
已近夏日,日头有点晒了,园内的自动调温系统打开,园区内仍如春天般和煦舒适,知乐在树下铺了毛茸茸的地毯,给方木和自己各一个眼罩,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躺下。
沈程一暼电脑,镜头中,知乐与方木两人搭着条薄毯,并排躺在草地上,不知道说了什么,嘻嘻哈哈笑起来,过了会儿逐渐安静,陷入睡梦中。
微风吹拂,鲜花怒放,斑斓的蝴蝶翩然飞过,一碧如洗的蓝天白云下,两个帅气的年轻男生安静睡着,些许阳光透过树隙洒在他们身上,那画面不得不说煞是养眼。
“真惬意啊。”
秦越家中最近跟沈氏有项目合作,白天便三五不时来沈氏,待晚上顺道去沈园接方木,一举两得。
自从方木跟着知乐“同吃同睡”后,Jing神明显好了很多,脾气貌似也相应好了不少,是以秦越越发喜欢知乐,非常乐意两人多多在一起,看到画面中这幕,欣慰的感叹。
沈程却微微蹙眉。
只见树下两人睡着睡着,不知不觉滚到了一起。方木的脑袋毫不客气的枕在知乐肩膀上,知乐则胳膊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