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行衍低头看了眼脚上的铐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凌语，眼中的嗜血夹杂了一丝暴虐，声音却沉了下去：“解开！”
“现在不行。”
万行衍大喝一声：“解开！”
凌语刚刚滚开的时候，把屁股上的伤口全都碾压了一个遍。他这会真的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只能趴在地上，很没有气势的道：“我不是吓大的，您再大声也没用。”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别让我活剥了你的皮。”
“您都要活剥我的皮了，我怎么还可能放开您。”
万行衍瞪视着凌语，狠狠道：“你一个到处漏尿的奴隶，就算你在我身边待不下去了，也没可能再回去做什么沈家二少。”
凌语这会有点头晕，一时没说出话来，就算他在箱子里一直打着点滴补充着营养，折腾到现在，也是真的要到极限了。
“凌语，你别想着我会放你离开。你锁着我，也出不去这个屋子。你活着的时候没机会离开我，你死也只能死我棺材里。沈家，你别想了！”
凌语没理万行衍，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然后，爬去柜里找了一根营养针打在自己胳膊上，这才看回万行衍：“主人，您用不着担心我会跑。真正怕的，是我。是我一直想睡您棺材里，是我一直怕被您抛弃，是我宁肯舍弃沈家，舍弃我许多年的执着也要跟着您。”
“执着？” 万行衍冷笑，“果然惦记着沈归海。”
靠！凌语看了万行衍一眼，爬到箱子那边，拿了之前被万行衍摘下来的那三个环，撑着箱子站起来，叉开腿，抖着手，扒开自己肿痛的地方，把那三个环一一戴了回去，逐一锁上。
等最后一个环的锁扣按上后，他抖着的大腿再也撑不住的重新跪下去，强撑着Jing神看向万行衍：“这下您放心了？我知道这三个环代表了什么，我不会辜负的。”
万行衍看着凌语，突然不说话了，目光里的狰狞渐渐在消退。
凌语看着万行衍缓缓道：“我记得，那三个环的电击是可以直接让人丧失行动能力的。这样，您能听我说两句吗？”
他苦笑道：“我真不跑，您就算犯病了，我也不会躲开您。至于手脚筋什么的，只要是您理智时候的决定，无论是什么我都接受。”
万行衍看着凌语，缓缓道：“你想说什么？”
“主人，我不该今天跟您说这个秘密的。可我又怕错过今天，我就又没勇气说了。”
万行衍不说话，凌语试着往前爬了一步：“我一直瞒着不说，一开始是觉得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没权利因为喜欢您便自私的出卖这个秘密。可后来，我又怕您知道我的身份，会在做决定的时候左右为难，也怕您会心疼我，想要给我一个光明的前程，反而要推开我。”
万行衍还是不说话，凌语大着胆子又往前爬了一步：“可是，对不起，主人。是我钻了牛角尖，都没注意到您因为这个秘密心里有多不安。这么说虽然不厚道，可您犯病的时候，满脑子想的也都是怕我离开，确实让我有觉得高兴。”
万行衍盯着凌语：“在东平仓库，为什么要为了沈意德放血？”
“不是为了他啊，主人。” 凌语慢慢的爬到离万行衍一步远的地方：“我只是想彻底和他了断，我只是想把他的血还给他。我知道我这么想有点幼稚，可人有时候需要一些行为来支撑内心。主人，” 凌语没敢再往前，蜷缩着跪趴下去：“我疼死了，疼的我想哭。可是离您这么远，我哭不出来。您别犯病了，我想过去。” 他有点撑不住了，意识模糊的时候，他还试着挣扎了一下，可还是一下就陷入了黑暗。不管了，听天由命吧。
他待的位置，已经在万行衍可以抓到他的范围内了。再醒过来，没准就缺胳膊少腿了，没准就是眼前一片黑暗，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答应过万行衍，绝对不让犯病的他真正伤害到自己。可他也只是个普通人，当生理到达极限的时候，心理也便没有那么强大。
他只想离万行衍更近一些，不计后果的想要在自己昏迷前靠近那个人。
对不起啊，万行衍，明明说了要做你的疏解剂，可却又让你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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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语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等他的意识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像是被汽车碾压过一样的疼。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调教室的大床上。
然后，他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看起来还挺正常的万行衍，他轻轻弯了上扬的眼角，声音沙哑：“主人。”
万行衍放下手里的资料，看向凌语：“笑什么？”
“高兴啊。”
万行衍Yin冷一笑：“屁股都那样了，有什么高兴的？”
“没断胳膊断腿，也没被关在奇怪的地方，难道不该高兴吗？”
万行衍冷哼一声：“凌语大人，你不可能每次都恰好锁住我。下次，或许就真的割断你的手脚筋了。”
凌语看着万行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