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可爱。
庄琏竟没被问懵,边点头边说道:“要。什么没死?离儿还好好的?!”
“……可以。”
“难不成您还奢望二哥来?”仲余如今跟庄琏混熟之后,毒舌本质越发显现。
这个小女儿,庄琏是打算自己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的,以免之后会生事端。
仲如复近一年对自己这个四儿子——仲余青眼有加,仿佛发现了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打算尝试着培养。
“对,我可是派密探专门去那鬼地方查的,的确脱了一层皮,不过……大概也是傻人有傻福吧,命没丢,竟然还混得不错。”仲余说着,低头在胸口衣襟里缓缓掏出来一封信件。
“你怎么鬼灵精怪的,还会装哭了?”
庄琏这次生子才真真正正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那种宫缩时铺天盖地的巨痛,庄琏这辈子也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
元气大伤的庄琏整整休息了三日才能在榻上坐起来,而他清醒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他如今那个讨债般的干儿子。
半夜三更,凤宫里又隐约响起了几声婴儿的哭声,庄琏最近被这个孩子搞得神经紧绷,几乎在听见第一句哭声的时候他就条件反射的醒了,但他不愿意起。
庄琏无可奈何的从床上坐起来,偏头朝身侧摇篮里看了一眼,发现这小东西哭了半天,脸上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庄琏头几个月被他这个小姑娘闹得不可开交,他平生第一次体会到带孩子的辛苦,之前有仲离的时候,皇子都是不准放在亲生母亲身边教导的,他只是有兴趣了就去陪陪仲离,虽然每次都无微不至,但其实相处的时间是很少的。
庄琏目光幽然转冷。
冬尽临春,在民间有着“圣宠不衰”名号的庄琏再次诞子,凭这位小公主重回了皇后之位。
于是庄琏就开始了他一边等信一边看娃的短暂生活,他如今和仲余的计划还算进展顺利,偶尔遇到些阻碍,也都被庄琏蛮不讲理的枕边风吹走了。
仲离叹了
“没死。”仲余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想了想,又问他:“要看看孩子吗?”
床边摇篮里的小女孩又哇哇哭了两声。
仲离小时候有多傻,庄琏已经不太想回忆了,不过这个孩子竟然没随到一点仲离的天真和傻兮兮。
“对了,那你能兼职送信吗?”
*
“之前父皇便只是口头罢免了你的皇后之位,如今他找到时机又将您扶了起来,往后还希望母后不要辜负余儿的一片苦心。”仲余说完,这才将信封递给他。
庄琏勾着唇角打开了信,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头也不抬的吩咐道:“去,让人把我女儿抱过来。”
这便应了庄琏在和仲余初连手时,这人说的一句:“皇帝的责罚不一定是厌恶,荣宠也不尽是喜欢。”
庄琏自然是见仲如复打瞌睡就给他递枕头了,当即便要请旨过继仲余为嗣,这样一来,仲余的出身问题迎刃而解。
庄琏一听就蔫了,“死活还不知道呢。”
差点又把庄琏气走,他顿时也没好气的说道:“这种情况下,你来是不是不太合适。”
一个不受宠的贵人生的儿子倒是比满朝宠妃生的孩子要聪明,懂得藏锋也懂得露怯,再加上有庄琏这个无形利器,以仲余的出身被封为太子似乎也不再是痴人说梦。
由于仲余出身不好,参与朝政一事总是被前朝议论纷纷,让仲如复多次烦闷不已。
照如今形式来看,庄琏生的是个女儿似乎对任何一方来说,都是件再好不过的事了。
仲余在没接触过庄琏之前一直以为这人是个温文尔雅的高岭之花,熟悉之后才发现这人原来是个一戳就炸的河豚,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皇竟是喜欢这种类型的。
鱼和熊掌皆要兼得,真是好一个聪明狠辣的制衡之术。
而这个小公主的出生在极大程度上缓和了庄琏和仲如复的关系,只因女子不能继承大统,无法撼动他的仲国江山,再加上仲如复本就为了留下庄琏养过一个不是他血脉的痴儿,如今哪怕再养一个不是他血脉的女儿,也无伤大雅。
这个讨债的干儿子上来就是一句:“活该。”
这个深宫怨墙,他庄琏不会再多留一天。
庄琏面露怀疑的和躺在精神备佳的娃娃对视了一眼,心里不由得想道:“这是他孩子吗,怎么一点也不随她的亲爹。”
仲如复了解庄琏,知道这人的爱有多小,所以对他的这个举动自然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但他乐见其成,也就由着庄琏去了。
“……”
纵使这个孩子有一半的可能是仲离那痴傻的血脉,但也有可能,的确是他的孩子,毕竟这个孩子是在冬月出生的。
方面又养了个不属于自己血脉的痴儿,给予庄琏希望,哄骗他继续活着留在深宫,一骗就是将近二十年。
庄琏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伸手去夺仲余手里的信件,“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