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不能再打篮球了是什麽意思?」从医生口中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整个耳朵进入了耳鸣的状态,脑袋乱轰轰的,那句宣判彷佛有回音似的不断在脑海响起。现在的我全身连同灵魂就像被瞬间抽乾,只留下软绵绵的错愕。
「宇莫,你冷静一点...」老妈站在我的病床旁边,神色看起来相当憔悴,一脸就是在我醒来之前刚刚哭过的样子。
「...我很冷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讲实在话,我现在真的非常冷静,应该说是过於震惊吗?还是我刚醒来的时候看着打着石膏的右手早已经做好类似的心理建设了呢?
「林先生,我是你的主治医师,也是你母亲的老友,你可以叫我陈叔叔就好。」神色凝重站在我妈旁边的年轻医师开口向我搭话,老妈表情一皱,又把脸埋进掌心里呜咽了起来。
「陈叔,我以後真的不能再打篮球了吗?我接下来还有县赛要比...」想到不知道该怎麽跟队伍和教练交代,我的头就开始痛了起来。
「宇莫,陈叔叔跟你说,那个攻击你的小混混下手实在是太重了。你的右手除了粉碎性骨折之外...」陈叔吞了口口水「还伤到了你的神经和韧带这些软组织,基本上我们也是花费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术时间才将你的手复原,虽然很遗憾,但基本上依我们专业医师的评估考量,建议你将来不要进行体育项目较好...」
「...我的手能恢复原状吗?」
「手术很成功,但可能无法回到颠峰状态了。」
「谢谢你,陈叔。」我向陈叔微微点头示意,又往病床上躺了下去。
「很高兴你能接受这个现实,是说宇莫,陈叔先带你妈去喝杯咖啡,你这几天昏迷她基本上没什麽睡,你醒来她也安心多了。」
「老妈,我没事,你陪陈叔去喝杯咖啡,等等回家去睡一觉吧。我一个人在这可以的。」我转过头跟老妈说着。
「陈念禕,谁准你多嘴,不要以为你治好我儿子就可以命令我!」老妈看我这麽镇定,心里的确是放松了不少。
「李梓彤,你儿子才刚动完手术,可不可以不要在他面前这麽幼稚,你儿子都比你还要成熟。」陈叔对老妈厉声说到。
「要你管啊,老古板,到底是哪个人这麽恶毒,我一定要告死他,我儿子大好的篮球生涯就这样没了...呜呜呜...」一边说着,老妈眼角又泛起了泪光。
「好啦,我们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啦,先让宇莫好好休息,走啦!」陈叔一边说着一边把我妈往病房外面拖。
「老古板!死变态!我有脚啦,放手!」就这样老妈的声音和陈叔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口。
偌大的单人病房,现在仅剩我一人。
右手至今仍有种若有似无的郁闷感,好比chaoshi的空气中shi黏的汗水沾身一样,只是与其不同的是带有些微的痛楚与难闻的药味包裹着。
回想起当时袭击我的人...
「锺一繁吗...」我喃喃自语
不过他对我动手的原因是因为石旭恺吗?的确是有听说恺恺有个从国小就很要好的男性朋友,但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他居然就废了我一只手,真的是命运造化人啊...一边想着,我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人轻轻地敲了两下,我发出声音示意请进,来的人便是石旭恺。
「唷,恺恺。」我故作轻松地向他打了招呼。石旭恺没有说话,脸色相当凝重地朝我走过来,双眼的黑眼圈暗示着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眠。
「怎麽啦,都不说话?」我投以一个微笑,但我想我一定笑的很难看,因为石旭恺的眼泪一滴一滴地从他深邃的眼睛中落下。
「阿莫...呜呜呜,对不起...」他坐在我床边,把脸埋进我的被子里面,因为哭泣和被子摀住的关系,导致声音相当含糊,但我还是大概理解他想跟我说什麽。
「干嘛跟我道歉,又不是你害的」
「我...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石旭恺,一边抽噎着,一边娓娓把他所理解的事实娓娓道来。
简单来说,对我下毒手的是他国小就形影不离在一起的好麻吉锺一繁。
锺一繁很有运动细胞,长的也算英俊,就像樱桃小丸子里面的大野一样,在当时班上呼风唤雨的,而恺恺当时也是一繁後援会里面的其中一人,因为同性别,外加上同样练田径的两人有一定程度的革命情感。一直到国中一繁和恺恺两人念不同的学校,一繁因为结识了不良分子被田径队勒令退队一路走歪,在灰心丧志之意恺恺多次的鼓励和劝戒让一繁不至於堕落至犯罪的地步。而一繁约莫是此时对恺恺抱有超越友谊的情感,但恺恺则仅只对一繁感到崇拜与爱慕而已。两人对彼此抱有的感情不对等的情况下,天秤因为一次偶然而倾斜崩塌...
「他发现我渴望被男人抱...」
从某次一繁发现恺恺会找寻男人的拥抱之後,他认为自己有机会攻陷恺恺的心房。
「他多次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