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高兴。”
杨延双眉一皱,道:“禽兽精魅有什么真心?只不过是一时的兴趣罢了。洛瑶卿只因暂时为他的假意所迷,今后日久天长自会明白。你们不必多言,下去休息吧。”
两人无法再劝,只得施礼退下。
杨延立刻更衣出府,直奔护国禅寺而来。
此时已是深秋,天气颇凉,卧房中生了暖炉,又爇了熏香,因此仍是香暖舒适。
紫烟一边看着丫鬟们收起薄衣衫,备好秋冬衣被,一边劝着洛瑶卿,道:“主人今天不过是回山理事,到晚间就回来了,公子何必闷闷不乐的?既然这么舍不得主人,不如一起回山算了。现在已经很凉了,山间风冷,走山路已经怕冻着公子,等再冷一些下起雪来,就更进不得山,到那时公子想回去都不成了呢!这城中从前虽热闹,到了寒冬腊月,冰雪交加,只怕也没什么好看的,哪有咱们洞中好,园子里面总是那么暖和,各种花都开得好,洞中也布置得漂漂亮亮的,比这里好上百倍。公子听话,咱们过两天就回去吧!”
洛瑶卿手里把玩着一枚宝石发环,撅起嘴道:“不要嘛!冬天城里也有趣的,除夕可以放烟花,上元日还可以看灯,全城的人都到灯会上去,热闹极了!我才不要回山,元宵节让灵哥哥陪我看灯去!”
紫烟没想到自己一番劝驾的话又勾出他的兴头儿来,气得笑着吓他,道:“公子只知道灯会热闹好看,却不知有些鼠窃犬盗之徒单在此时抢人,专抢了公子这样花枝也似的人儿,给那大户人家作夫人娘子。”
洛瑶卿听了几乎笑倒在床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才不怕,有灵哥哥陪我,才不会被贼偷走。再说我是男子,怎么给人作娘子?”
紫烟回身递了一面水晶镜子给他,手指刮着他的脸,笑道:“公子自己瞧瞧镜子里的人儿,那眉眼脸蛋儿娇滴滴的,可像个官人?只怕闺中女子也没有这么娇养的。若不是身量高些,活脱脱就是个美娇娘!”
洛瑶卿一看,只见镜中之人眉眼娇润,樱唇红滟滟水嫩嫩,莹腻的肌肤就像扑了粉又染了一点胭脂一样,真是娇容媚态莫辨雌雄。
洛瑶卿顿时大羞,将镜子丢在锦褥之上,伏在床上再不肯看紫烟。
紫烟见他害羞了,咯咯笑着忙过来哄劝。才劝了两句,忽听外面一声巨响,轰隆隆好像门倒墙塌一样。
一个小厮飞跑进来叫道:“紫烟姐姐,几个和尚把大门打破了,好不凶蛮!”
紫烟神色一变,道:“快去店里叫紫英回来!”
回头又嘱咐洛瑶卿:“公子好好在这里待着不要出去,我去将那贼人打发了,就送公子回山。”
紫烟刚跳至院中,内院里就进来三个和尚,为首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禅师将锡杖往青砖地上重重一顿,喝道:“胡灵那妖狐在哪里?快快出来就缚!护国禅寺国师法照在此!”
紫烟呸了一口,道:“哪里来的贼秃,擅闯民宅该当何罪?”
法照呵呵冷笑道:“你这狐穴兽寝也敢称作民宅?老衲先收了你这女妖!”
紫烟手一挥,掌中立刻多了一口青锋剑,剑光一闪向法照前胸就刺。这时院中的丫鬟小厮、花匠厨娘都挥刀抡棒涌了上来,与几个和尚战在一处。
众和尚甚是刚勇,禅杖挥处剑挫棒折,那些个法力较弱的小妖很快就被打倒在地,一个个现了原身,四处逃窜,只有紫烟还在苦苦支撑。
法照冷笑一声,喝道:“妖孽果然有点道行,看禅杖!”
禅杖如老龙出海一般上下翻腾,紫烟闪得稍慢了一点,被重重击在肩头,长剑登时脱手而飞。
院子角落里有人惊呼道:“紫烟,你怎么了?”
紫烟就地一滚,眼光瞥到洛瑶卿正站在那里满脸惊惶,只得忍着疼痛,捡起脚边一口断刀,娇声高叫道:“公子快回房去!”
回身又与僧人战在一处。
正在这时,紫英从外面赶了回来,见此情势二话不说,抽出一对如意银钩便敌住两个和尚。
紫烟厉声道:“你快带公子回山,我拼了一命也护得你们!”
紫英看她嘴角带血,发髻散乱,料也撑不了多少时候,暗中把牙咬得咯嘣嘣响,手中银钩陡地加快,舞成一团银光一般,逼退了前面二僧,飞步就去抓洛瑶卿。
一名僧人见势不好,一把扯断胸前的佛珠向前一挥,百十颗黑色的佛珠密密麻麻呈品字形向紫英后心袭来。紫英灵活地在地上一滚,但终究有几个打在背心,疼得他脸色发白,但仍抢步向洛瑶卿扑去。
二僧见他如此亡命,下手便也更加更加猛辣,双杖齐齐向他背后攻来。紫英又支撑了一阵,终于被一杖击中后心,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化为一只火红狐狸向一旁跑去。
紫英一倒,紫烟又怎能支撑,很快便也受了重击,倒地化为原形。
法照正要举禅杖结果了她的性命,忽听洛瑶卿在旁边惨叫一声。法照心中一惊,伤害无辜的凡人乃是修炼之人的大忌,犯了此种罪过,今后修炼时极易走火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