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孟安用慵懒的语气说道。
「可以啊,你知道向我爸祈祷,你的愿望就会成真吗?」我对孟安缓缓的折了下左耳。
「哈哈,你怎麽这麽坏。」他又打了一下我的手臂,我压下竖毛的冲动。至少这次我已经没有想揍他了。
离开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主要舞台区附近,飘扬着的彩虹旗,还有台下所有参与着的动物们,那些各式各样,各自不同,却有着相同盼望的动物们,记住那其中所有的颜色。
「原来阿尔发是说这件事啊。我记得小时候,爱尔兰也有几次类似的游行。」黄昏坐在我身旁的沙发上,一边检查着昨天处理的伤口癒合状况,一边看着电视上异种婚姻大游行的报导说道。
「耳朵看起来有即时缝合,不会留下疤痕。」黄昏总结道。黎明躺在我另一边的大腿上,闭着眼睛休息。
「喔,这个样子的嘴脸我记得小时候也会在电视上看到。」镜头转到守一发表声明,还有护家盟支持者们抗议的身影时黄昏这麽说。
「他们都不重要,」我抚摸着黎明身上的毛发,努力抑制我升腾而起的怒火。
「他们都是爪牙罢了,只要斩掉首脑,他们就会安静下来。」我抄起一旁的小刀,射向钉在飞镖把上头,那只麝香猫的照片,刺穿他的脑袋。
「所以,你有什麽结论吗?」春雄左右歪着他那大大的脑袋,思考着。
「的确是我们无法享受的奢侈。游行是一个让更多动物了解,知晓这个议题的重要管道,被看见,被承认,如果没有认知到,原来我们的社会是有如此庞大歧异度存在的话,後续的相互理解或是交流都是不可能的。同时,游行也是一个宣示,一个喘息,让所有受到压抑的动物们,能够感受到当一天多数,融入群体的安全感。」他深深吸了口气。
「作为一个嘉年华似的庆典,我想它是有存在的意义的。但是,这不是我们应该享受的奢侈。我们的战场并不是这里,和护家盟讲道理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仍然需要和中间立场可能被说服的动物们沟通,还有去寻找真正有力量推行改变的动物去拉拢。这将会是个非常漫长又辛苦的过程。
政治上,和资源上,我们有鹿角集团和现任壮兽Beastars支持的优势,再加上我们自己青兽Beastars的身分,星风你应该也有经营了自己的关系脉络网路吧?这已经是难以想像的好局面了。」春雄往前站了一步,轻轻用双手抱住我。
「可是我好害怕,如果我们的尝试都只是徒劳呢,如果我们什麽都改变不了呢?或者,如果这一切其实说不定都是不值得的呢?」我摸摸他的大脑袋。
「不会白费的,改变就像是潮水一样。没有什麽是只需一朝一夕就足已达成的。但是所有的汗水、泪水还有鲜血,所有的愿望、遗憾和希望,共同祈愿,一点一滴的缓慢累积汇聚,最终,新的潮流将会冲垮一切阻碍。我们未必看得到那天的到来,但是我们的一切努力,都将使未来愿意追随我们步伐而行的动物更加容易一点。」我打开莲蓬头的水,调整着温度。春雄把往後仰起,耳朵垂下。
「你看。」他张开那黑黑的眼睛看着我。
「我们头部骨头的构造,毛发的走向和五官的形状,他们的结构都是有生理上的意义。」其实我想春雄应该知道。
「所以说,如果像这样。」我将莲蓬头拿至头上,水流自我的额头,太阳穴和後脑杓留下来,经过脸部的水流绕过眼睛,顺着鼻子两侧滑了下去。
「就不会碰到耳朵,鼻子或是眼睛了。」我扶住他的下巴,直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神情还是有点害怕。
「嘘。」当水柱碰到他的头的时候,他打了个大大的冷颤,我轻轻摸着他的手臂安抚着。
一段时间之後,他张开眼睛看着我,现在只剩下水珠落到浴室地板上的声音。
春雄的头发和身体上的毛都已经湿透了,大大的尾巴用力的甩着,黑黑的眼睛依然看着我,让水流从旁边滑过。
啊,我就说了吧,我肯定这双眼睛将会更加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