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的是你好吧。
“我今天见到佳子了,就在天辰,你说巧不巧。”时信厚看周青青表情呆愣,他笑着解释,“陈佳堡,你已经忘记他了?你好姐妹李泉灵的前男友。”
“他出来了?”周青青轻声问,她声音带着谨慎和担忧。
时信厚沉浸在遇到熟人的喜悦里,“你知道他住牢了?是灵子说的?刚出来两天,今天是去天辰找虎子的,让虎子给他安排个工作,被我碰见了。”时信厚心情不错,“雷哥回来了,佳子回来了,现在就差黑子,我们几个就凑齐了。”
周青青想起来,最初在房水县认识陈九生的时候,他们就是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形影不离。
那几个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甚至他们对待周青青还算是礼貌和热情的,可周青青就是想起他们,会从脚底板升腾起来一阵的寒意,她害怕和这几个人相处,害怕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六年前你为什么离开陈九生?
无论她是不是为了孩子才离开的陈九生,事实就是,周青青在陈九生陷入困顿最为困难的时候,她不肯共困苦,她不辞而别了,甚至他让人转达的想见一面的请求都拒绝了。他们相逢以来,提到的最多是未来,两个人默契地忽视了那段不愉快的过去,可周青青清楚,时信厚同样清楚,那件事情是深埋着的一个雷。
周青青给陈九生,的确是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伤害就是伤害,心上的伤口,不是皮rou上的伤口,可以用最好的药品可以不留疤痕,心上的伤,看不见却极难治愈,不是现在的周青青说十句一百句“我爱你”就能抚平的。
在等一个人,撕开陈九生的伤口,提醒他当初的疼。他会记起,对周青青不止有爱,同样有恨的。
陈佳堡可能就是那个人,因为陈佳堡对陈九生来说,有更重的意义。
周青青瑟瑟发抖。
时信厚看到了,问她,“怎么了?冷了?放着我来切,你去穿件外套。”
“陈九生,我……”她已经很久没叫过他,陈九生这个名字。
“嗯?”不止周青青诧异,连时信厚都感到意外,他快忘记自己有个曾用名的,“你不舒服了?”
周青青摇头。
土土噔噔跑进来,“爸爸,门铃响了。”周青青不准土土和彤彤擅自开门,所以门铃响的时候,一般是他俩叫家里的大人来开门。
时信厚不放心地看着周青青,“你没事儿吗?”
“没事儿,你去开门吧。”周青青摇头。
时信厚去开门了,在厨房的周青青听到他的声音,在说,“佳子?”
周青青的手撑在台子上,她轻轻地闭着眼睛,这颗雷要爆了,为什么不能让她自欺欺人更久一点呢。
第105章 105
“没给你打招呼就过来了,没打扰你吧。”陈佳堡拘谨地站在门口, 他轻微驼背, 穿着一件黑色的亮皮外套,里面是件半高领的深灰色的像秋衣一样的内衬, 肩上背着一个硕大的包。
时信厚让他进来,“都是兄弟, 客气什么。”
土土和彤彤站在鞋柜旁,看着陌生的陈佳堡。
“你俩过来。”时信厚招呼土土和彤彤, 孩子打量着寸头的陈佳堡, 不敢过去, “这是我的孩子,女孩叫彤彤, 男孩叫土土。彤彤、土土,叫叔叔。”陈佳堡比陈九生小两个月。
“叔叔。”土土和彤彤小声地打招呼, 不过很快就跑开了。
“有点认生。”时信厚拎着陈佳堡的背包, 放在鞋柜上, 压到了原本上面放着的一个装饰品。
陈佳堡赶紧伸手护住装饰品, “这个挺贵吧,别掉地上摔碎了。”
“不重要的小东西。”时信厚不管桌面上放了什么, 他把沉重的大包放在桌面上。
陈佳堡往里面走,他打量着宽敞明亮的房子,看着房子的装饰装修,讷讷地笑着,“这房子得一百好几平方吧?”
“两百多点。”时信厚把陈佳堡往沙发上让, “你坐着,喝点什么?吃点什么?”
“你别忙了,我什么都不吃。”陈佳堡只坐了一点沙发,他十分拘谨地东看看细看看,“几年没见,你已经结婚了,虎子说晴姐也结婚了。”
“我还没结婚,不过孩子已经有了。”时信厚还是泡了茶,从柜子里拿了最好的茶叶,“今年可能结婚,你呢,现在住在哪里?白天在公司见面没说几句,我就被人叫走了,没好好问问你。”
“虎子给我安排了酒店,现在住在酒店里。”陈佳堡问,“那正好,你结婚我赶上了,孩子的妈妈呢?没在家?”
“在厨房做饭,你一起吃饭。”时信厚笑着说,“他们的妈妈你认识。”
“哦,是吗?”陈佳堡有些魂不守舍,“白天时间短,没来得及和你说话,听虎子说你现在在Z市上班,我想了想有件事情还是要和你说,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嗨,陈佳堡。”周青青从厨房出来,她和陈佳堡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