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里受了伤,被她安置在他处。
巧儿后来才知道,那个叫紫月的女孩是母亲认的干女儿。这样的干女儿在自己进宫后,母亲还认了许多。可母亲受伤后,出面料理照顾母亲的,却只有紫月一个。
只是紫月做的也不多,她出宫后,没有选择回原籍,而是嫁给了一个过路的行商做二房。那行商今年三十多了,长得还算不错,家中已有妻室,在老家侍奉双亲,教养子女。行商天南地北的走着,身边缺人照顾。他一眼瞧中了紫月,紫月衡量过后,就答应了。
行商对紫月还算有些真心,帮紫月置办了一份不算简薄的嫁妆,还租了一处小院安置紫月的干娘。
紫月还给巧儿留了二十两银子。巧儿有些嫌少,不过她不知道,紫月手里拢共才有五十两现银。紫月原本也有些舍不得,不过她想到若不是干娘,或许这会子她早就被送到哪个官员的后宅里去了。哪有如今的好日子。
紫月跟着行商去了。巧儿知道后,心里却有些不快活。原以为她是个有良心的,谁曾想,竟也这么自私。就这么抛下母亲去过好日子了?虽留了二十两银子,可哪里够啊。
不过半个月时间,银子就花了一半了。母亲的伤还没痊愈,以后该怎么办呢?巧儿想着,自己是不是得出去找点事情做?可自己走了,母亲怎么办?况且,自己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些什么呢!
巧儿想起这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药熬好了,巧儿将药倒进碗里,端了进去。
“母亲,该吃药了。”巧儿轻声说道。
方元氏睁开眼睛,脸上和身上钻心刺骨的疼痛。她现在生不如死,早知道,当初在别院的时候,她就不该向人求救,立时死在了火场,也比现在这样生不如死的好。
“母亲,吃药吧!”巧儿看着身上裹着层层纱布的母亲,心疼的说道。
方元氏厌恶的别过头去,巧儿也好,紫月那个没心肝的也好,都是不中用的蠢货。尤其是巧儿,进宫五年了,连太子的衣角都没摸到!还有蒋家,一群蠢货!一群不中用的蠢货!
巧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受伤,“母亲,女儿知道,都是女儿无用,不能为姐姐和母亲报仇。母亲,您生气,打骂女儿都容易,您不能不吃药啊!”
方元氏还是没有动静。
巧儿有些着急,母亲烧伤严重,若不吃药,伤口发炎,会没命的。她脑中忽的灵光一闪,“母亲,您放心,那些人会有报应的。假以时日,不用咱们动手,他们就会自己乱起来的。”
方元氏果然艰难的扭过头来,声音嘶哑,“你看出什么了?”
巧儿自然看不出什么来,可为了哄方元氏喝药,她只能绞尽脑汁,继续编下去了,“是!母亲忘了,当今陛下不是太后亲生,宝亲王才是太后亲生之子。如今看着一切都好,可若宝亲王生了世子,那才是太后的亲孙子。太后能不为其考虑吗?一旦有了偏颇,那就有了嫌隙,嫌隙大了,就会生乱。”
方元氏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你说得对。”
“所以,母亲,您要保重身子,慢慢看吧!迟早有大仇得报的一天。”巧儿不知道哪一天会是多久以后,可眼下,她只能这么安慰母亲。
方元氏狰狞的笑了,“药,拿来。”
巧儿赶紧端着药喂了进去。
没一会儿,药效上来了,方元氏又昏昏沉沉的睡下了。留下巧儿一人,看着所剩不多的银子,有些发愁。
母亲的一副药就要五两银子,一副药只能吃三天。虽说紫月的夫君已经给她们提前预交了半年的房租,可一日三餐,生活里处处要花钱的。老是这样坐吃山空也不行,她必须要找点事情做了。
可是,她到底能做什么呢?
巧儿想了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早年在别院里,她除了读书认字,就是被教导着察言观色,如何讨男人喜欢。进宫之后,除了学规矩,就是做些粗使的活。就连简单的女红,都是老宫女看不过去,教她的。
她一个女孩子家,想要找点事情做,太难。
除非,像之前一样,卖身为奴。可母亲怎么办?母亲现在离不了人照顾啊。
巧儿左思右想,十分为难。或者,她可以自卖自身,然后用卖身的钱雇个人来照顾母亲。
巧儿思来想去,目前只有这个法子了。可当她将这个想法和方元氏商量的时候,却被方元氏啐了一脸的血水。
“我知道,你如今嫌我是个累赘了,想离了我去过好日子。你个没良心的小贱人!”方元氏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向巧儿伸出双手去。
巧儿见她动作剧烈,伤口处渗出血来,颇为狰狞恐怖,下意识的往后躲。
方元氏见她往后躲,越发的生气了,“你果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比不上我的荣儿半分!你滚,你给我滚!”说着,跌回榻上,大口喘着粗气,竟又昏睡了过去。
巧儿从来未曾见过母亲这样,一时惊吓,竟跑了出去,独自躲在院内抹泪。
忽然有人敲门,巧儿忙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