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就只有李苏敢和隆安帝说,也只有李苏说,隆安帝才能听到心里去。隆安帝对此倒是无所谓,“急什么,若儿子的孩子中没有好的,还有德芳呢!”隆安帝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李苏却怒了,她推开隆安帝,“胡闹!这也是能信口胡说的。自古以来,帝位传承,都是立长立嫡!这话若传了出去,你就不怕祸起萧墙吗?你让哀家和德芳日后如何立足?元氏之事,皇帝忘了不成!”
隆安帝见李苏真的生气了,忙跪了下来,“母后,儿子知错了,母后若生气,打骂儿子都可以,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徐嬷嬷也在旁焦急的劝道,“陛下无心之言,太后切勿动气。”
李苏深吸了口气,“好在今日殿里只有你我和徐嬷嬷三人,若是被旁人听见了······”
隆安帝也后悔自己一时口快,他真的只是随口一说,许是想让母亲知道,自己和德芳兄弟情深,他知道,兄终弟继制的危害,历史上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里。
好在母后深明大义,否则······
李苏看隆安帝已经知错了,叹了口气,“行了,起来吧!以后三思而行。哀家知道你和德芳兄弟亲厚,可是,有些话,不该说,也不能说。”
隆昌帝点头,“儿子知道错了,以后定谨言慎行,不会再犯。”
李苏拉着隆昌帝在身边坐下,“汉景帝和梁王刘武的事,皇帝难道忘了?”
隆昌帝满脸羞愧。
“你虽不是哀家亲生,可哀家视你如亲子,哀家这辈子就你和德芳两个孩子,哀家不希望看到你们兄弟反目。德芳或许现在并无此心,可若是你说了,他听进去了,有了这样的心思,你又该如何?”李苏说道,“哀家知道当皇帝辛苦,你就当哀家心疼幼子,不忍他承受这些痛苦吧!”
隆昌帝心中感动,他如何不知道母后的一片心,“母后放心,儿子真的知道错了。”
李苏这才满意了,“德芳这孩子,聪慧是有,可惜啊,没什么定性。将来呢,若他有那个能力,可以辅佐你,成为你的臂膀,自是一件好事。若没那个能力,你也不必勉强,让他当个富贵王爷也成。哀家如今已经贵为太后,别无所求,只要你们两个平平安安的,就心满意足了。”
“母后一片慈爱之心,儿子懂的!儿子定不会辜负母后的!至于德芳,教他的师傅们都说,德芳聪慧,文武兼修,将来定是我大梁的栋梁之才。”隆昌帝笑道。
“得了吧,别拿话诓我,以为瞒着我,我就不知道他上个月在陆先生的茶杯里倒墨汁的事了?”李苏翻了个白眼说道。
隆昌帝和徐嬷嬷都尴尬的笑了。
隆安帝:谁告诉母后的啊?嘴怎么这么欠呢?
徐嬷嬷立马眼神表白:不是奴婢啊,奴婢也不知道啊!
隆安帝还试图解释,“德芳还小呢!”
“十岁了,还小啊。哀家记得你十岁那会,可比他稳重多了。行了,你也别给他辩白了,哀家生的,哀家还能不知道他。你给他身边挑人的时候,多挑点老实稳重的,太活泛的别要,别整天撺着他上蹿下跳。”李苏叮嘱道。
隆安帝点头,“是,儿子明白了。”
又说笑了半日,隆安帝才离开凌云殿,心情较来之前已经好多了。秦力在旁边看了,得,这后宫里,陛下还是最信任太后。
秦力上前几步,“陛下,伺候宝亲王的人选奴才已经挑好了,陛下要不要过目?”
“方才母后说了,伺候德芳的人,得挑点老实稳重的。”隆安帝说道。
“是,奴才明白了,王爷身份贵重,是该选些老实稳重的。奴才这就去重新挑选。”秦力立刻领会了隆安帝的意思。
“再吩咐下去,方元氏的下落务必追查到底。”隆安帝继续说道。
“是。”秦力虽不知道隆安帝为何对一个翰林院编修的失踪妻室这么关心,可身为奴才,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原来隆安帝接到密报,被关在佛堂的方元氏接到一封信,之后突然失踪了。而据伺候方元氏的丫鬟回报,方元氏失踪前,很可能已经有了身孕。
而那封信很有可能是被关在圆月寺的李元氏送出来的。
只是不管圆月寺的师傅们怎么逼问,李元氏怎么也不肯透露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不过就算她不说,隆安帝心里也清楚的很,无非就是猜出了方荣之死的真相,挑起了方元氏为女报仇之心。
方元氏,一个女流之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隆安帝没放在心上。
倒不是隆安帝自大,或是瞧不起女流之辈,而是方元氏一个女人,又有了身孕,身无分文,一无所长,她能不能养活自己和孩子还未可知。在这样的前提下,她想掀起什么风浪,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只是,李元氏……
原本,看在母后的份上,若李元氏在圆月寺里能安分守己,隆安帝没打算跟她计较,可她这般不安分,隆安帝也不会再顾念什么了。毕竟她还有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