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寺,连面都不能一见。外孙外孙女闹了一通,结果被女婿亲自执行了家法,关了起来。女婿忽然上了折子,将爵位让给原配所生的长子承袭。
元尚安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图谋被发现了,可是朝堂上一切如常,并未听见什么风声。莫非只是女眷之间的事?元尚安不由得有些恼怒,女儿一向聪慧,怎么这么不小心,难道是有人在太后跟前说了些什么?莫非是女婿的原配家人?又或是那两个孩子?
早就和她说过,斩草要除根,她偏不听!说什么留着那两个孩子,彰显她的仁义厚道。如今可好!
自己家的事尚且一团乱麻,堂侄女又跑来哭闹不休,元尚安十分无奈,“这是方家的家务事,你让我怎么给你做主?荣儿的死,你怀疑是妾室所为,可有证据?”
提起方荣的死,元尚安也有些惋惜,那真是个聪明孩子,又是元氏女所出,好好培养,将来必是极大的助力。可惜啊,就这么没了。
方元氏顿了顿,“虽没有证据,可除了她们,谁会想害死我的荣儿!”说着说着,方元氏又哭了起来。
元尚安无奈的揉了揉眉,“你既怀疑她们,那么就该找出证据,而不是一股脑的全都打死了!她们虽是妾室,可也是正经八百有文书有身份的妾!”
这个蠢货!
方元氏一脸的无所谓,“不过贱人而已,死便死了。方志恒一向自诩是清流,他如何敢让外人知道他耽于美色,颇多内宠。他不会张扬出去的。”
“那你意欲何为?”元尚安忍着怒气说道。
“他想要休妻,不可能!我若不是方家妇,日后谁还记得我的荣儿!我就算要死,也要和我的荣儿死在一起!”方元氏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她不会轻易放过那些贱人的。她们害死了荣儿,我要姓方的一家给我的荣儿陪葬!
元尚安听她的意思,只要不休妻就可以,这简单。他如今是礼部侍郎,他的面子,方志恒还是要给的。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你回去等着吧。元家的女儿,岂是他想休就休的!”元尚安说道。
“多谢叔父!”方元氏激动的说道。
第二日,元尚安请方志恒喝茶,二人说了几句话。当天下午,方志恒就去了岳家,接回了方元氏。只是方元氏被剥夺了一切权利,被关在小佛堂里诵经礼佛不得外出。
元尚安原以为事情就这么了结了。女婿胆小如鼠,他是不指望了。他最近正在想法设法和太后身边的人搭话,想问清楚女儿到底哪里得罪了太后,对症下药,才好接了女儿出来。元尚安倒不是心疼女儿,只是好歹花了多年的心血,就这么毁于一旦,岂不心疼。
可无论元尚安怎么想法,始终不能如愿。
而在元尚安没有察觉的时候,很多事悄悄发生了变化。首先是元尚安的几个亲家,先后被调离了原有的职位,明升暗降。
等元尚安有所察觉,又发生了一件让他措手不及的事。
八月十九是先帝的生辰,隆安帝亲去惠陵祭祀先帝,却看到碑亭里的碑文上的漆掉色了。隆安帝大怒,追责礼部。最后查来查去,查到了元尚安头上。隆安帝下旨,元尚安削职查办。
元尚安至此才明白,从女儿见罪于太后那一刻起,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陛下必是已经知道了他的所谋,所以才会有此雷霆之怒。
元尚安悔不当初,恨自己怎么就没把持住自己,听了方荣那个稚童的话,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陛下没有处死他,已经是万分仁慈了。
元家是太后母家李家的姻亲,这些年来,凭着这层关系,虽不说步步高升,但也安安稳稳。如今骤然出事,不少人都惴惴不安。
承恩公府,李晨惴惴不安,“成忠,你说你姑姑是不是还在生气啊?”以往太后隔三差五就会召见李元氏入宫,即使不能召见,也会有赏赐送来。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了,太后就跟忘记了他们一般,别说召见了,连赏赐都没有。
李成忠今年二十八了,早已娶妻生子,亲事也是继母做的主,妻子性子懦弱没有主见,对继母惟命是从。好在后来继母倒了,自己承袭了爵位,太后姑母又送了个嬷嬷来,而妻子虽然蠢笨了些,但胜在听话,这些日子□□下来,也算大有进益了。
“父亲,咱们家已经是承恩公了,您还有什么不足的?只要太后姑母在一日,咱们家就荣华富贵一日。说句僭越的话,哪怕太后姑母不在了,还有陛下和王爷呢。他们总不会不管咱们。咱们只需安分老实的过日子,不给姑母惹事就好。”李成忠蹙眉说道,“元家那边,到底是三弟四弟的外家,听说不日元家要返回祖籍居住,到时候送上些银子聊表心意就是了。”
李晨点点头,“你如今是一家之主,你做主就是了。”他只是个贪图享乐没有主见的人,谁说就听谁的。之前是听李元氏的,如今儿子当家做住,就听儿子的。
李成忠如此这般吩咐下去。李成辉李成德兄妹知道后,又闹了一顿。李成忠连面都没露,只派人过来说,再闹,就按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