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轻轻一笑,看向云嫣。
小公主娇容嫣美,唇角笑容清甜,丝毫不觉有何不妥,“男子又怎好如此软懦,他听了不高兴,下马来打一架就是了,这般使性子离开,着实不叫人欣赏。”
景绰唇角更翘:“倘若是我,必然会在公主面前认真与对方较量一番,夺回自己应有的颜面。”
云嫣妙目微转,眼中宛若漾过柔柔涟漪,温声道:“三殿下果真是男儿本色,倒是不知你和四殿下谁的武力更高一筹?”
景绰若有所思,心道这小公主果真是单纯青涩,这点小心机虽有挑拨之嫌,却也充满了可爱的心思,浅显的叫人一眼便能看透,丝毫没有任何威胁。
他眯了眯长眸,笑说:“若有机会,必然会让公主亲眼所见。”
话中势在必得的意味着实浓重。
云嫣莞尔一笑,随即甩出马鞭,亦是冲了出去。
景绰在原地观望了一眼,瞧见云嫣衣袂飘起,宛若风中一抹粉色灿烂云雾,卷起轻软的花瓣,竟还余下几分清香。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心中竟隐隐有了几分期待。
回了宫中,浅草忙接了云嫣下马,就差尖叫出声。
“姑nainai,你说好今日陪景婳公主赏花的呢!”
云嫣道:“可不是么,偏偏两位皇子约我在前。”
浅草脸色顿时一僵,“所以,公主昨儿是故意让奴婢应下的?”
云嫣听得这话,仍是笑意盈盈,唇角梨涡若隐若现,“得罪景婳公主的事儿我怎做得出呢,倒是你,这样揣测主子的心意,莫不怕伤了主子的心?”
浅草半张着唇,听她这狡辩的词儿愣是接不住话。
那景婳公主不知出于何故本就很不喜欢云嫣,这些时日她难得想要与云嫣交好关系,现下却又被云嫣给搞砸。
浅草夹着眉头思来想去,都觉云嫣不可能不是故意……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脑中只余下一个念头,便是盼着夜宴之日快快到来。
她希望云嫣在把整个皇宫里的人都得罪之前,早日完婚。
这厢景婳至蜜园翠微亭中,片刻便有个宫婢悄摸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景婳听罢,柳眉竖起,抬手便掀了桌上茶果。
“她好大的架子,即便我没有个好出生,我也是景国唯一的公主,难不成她便要比我金贵三分?”
惜露见状,忙拿来帕子端起景婳的手指给她细细擦了干净。
景婳甩开她,又说:“不过是长了张狐媚的脸,如今我放下身段来奉承她,她反而给脸不要脸了!”
惜露一向明白她的心意,当初景婳那位出生卑微的母妃便是被个狐媚女人给陷害,随即打入了冷宫,景婳从小到大都讨厌姿容艳丽的女子,如今那位启国公主又这样不识好歹,无疑是让她记恨上了。
“公主不必放在心上,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奴婢。”惜露说道。
景婳扫了她一眼,脸色才逐渐缓了几分。
这头得罪了景婳,云嫣却好似个没心没肺的。
浅草催着她去蜜园,到那地时,景婳等人早就回了。
“怎么办,公主要不备份礼到景婳公主那儿赔个不是?”
云嫣难得看着她的脸色说话,“你莫要气,我都听你的。”
都听她的?
浅草见对方无辜的神态,反而哑然。
她比谁都清楚,云嫣的十句话里,往往有九句半是假话,剩下那半句“饿了”“渴了”“困了”多半才是真的。
可当日云嫣确实小嘴抹蜜一般,哄得景国国君与太后笑得合不拢嘴,那讨人喜欢的乖软模样真真像是块融化在心口的糖糕。
浅草微微失神,却见这小姑nainai又随手祸害了一朵小花,簪入了鬓角。
云嫣颇是欢喜地转身去问浅草:“你瞧我这般美不美?”
浅草麻木地点了点头,心说她这幅不搞事情不罢休的德行,就算是美得天上有地上无,她也就只能靠张脸骗人了。
翌日一早,云嫣去刘太后的栖宁宫中,发觉景婳也同在。
刘太后向来端肃,虽不需要皇孙们日日请安,但景婳每每过来,也都要站着听一顿训。
偏今日见到云嫣时,刘太后那张严肃的脸便立马破冰,笑着将云嫣叫到跟前。
云嫣坐到她身边去,她不仅不觉不喜,反而待云嫣极是不同。
“宫里人这几日伺候得你可还习惯?”
云嫣纤指轻轻按在心口,若有所思道:“与我在启国时都一样,他们不敢怠慢,待我更是处处尊敬,只是这几日总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刘太后闻言关心道:“怎会如此?”
云嫣认真地想了想,说:“我原本也不清楚,不过今日过来给您请安,一瞧见您时,心里空落落的地方便立马消失了。”
刘太后先是一愣,随即便笑出声来。
“你这孩子连哀家都敢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