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说着那位焦先生的好来,又跟甄兮说他今日课上学的东西。
甄兮面带微笑安静地听着,末了笑道:“既然焦先生那么好,怀安你可要好好学。”
“我会的!”孟怀安点头。
起初他去见到那位焦先生时十分抗拒,然而没多久便被对方的学识震慑了,他发觉这位焦先生讲课的风格跟兮表姐有点像,都是举一反三,旁征博引,只不过兮表姐说的话多是大白话,十分容易理解,而焦先生的话要多在脑子里过上一遍,但所得会更多一些。
他如今已期待起第二日的学习了。
甄兮见孟怀安就像是普通的求知若渴的中学生,不禁十分欣慰。幸好孟世坤没在名师这事上做手脚,只要孟怀安真的能学点东西,她不介意多花点心思提防。
她本以为孟世坤让孟怀安去上学是为了支开他,今日等了一天都没见孟世坤过来,便很不解了。
难道说,孟世坤还打算再缓个几天?
甄兮没想到她的想法似乎真的猜对了。
孟怀安跟着那位焦先生学习已十天,孟世坤一次都没来,好似他将孟怀安送去上学,真的就只是为了孟怀安好罢了。
可甄兮不相信这是孟世坤后悔前十来年对孟怀安不闻不问的补偿。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孟昭曦和孟怀彬都得知了孟世坤对孟怀安的安排。孟昭曦私下里跟甄兮感慨,毕竟怀安表弟是二叔的亲生儿子。
甄兮嘴上应和着,心里却不以为然。
人的本性,哪是轻易便能改变的?
这日甄兮正在学做绣活,半月不见的孟世坤终于现身。
孟世坤依然是风度翩翩的模样,涵养很好地等着甄兮慢慢收拾好绣活后,才微笑道:“兮丫头,表叔有些话单独同你说。”
甄兮心里一突,笑道:“二表叔,这怕是不大合适。”
孟世坤不以为杵,只稍稍显露了他的无赖本性:“我要说的事,让人听去了与我来说倒是无妨,就怕兮丫头为难。”
甄兮对孟世坤对视片刻,扬声道:“香草,青儿,你们去屋子里。”
二人有些担忧地看了甄兮一眼,但都没违抗她的话,进了屋子。
院内,只剩下甄兮和孟世坤二人,而院门半开着,气氛倒是不显得暧昧。
但孟世坤接下来的话,却让甄兮心头一紧。
只见孟世坤大刀阔斧地在院中摆放的凳子上坐下,笑道:“兮丫头,表叔也不拐弯抹角了。自一见你,表叔便觉得与你有缘,这么久了心里也没放下。”
甄兮冷着脸没有应声。
孟世坤却当没看到甄兮表明的态度,只道出了他的想法:“你我本无血缘关系,可到底隔着辈分,若直接将你接入我院中,恐招非议,我想着,我在外头置一院子,由你当这个女主人。你只要跟我母亲说一声要回乡去,离开侯府后便搬入我置办的院子,神不知鬼不觉。”
因早猜到了孟世坤对自己的心思,甄兮听到他这番话并没有什么大的情绪起伏。
她只是在想,怀安也不知倒了多大的霉,才会生为孟世坤的儿子。
想来,孟世坤先前让孟怀安去拜师读书,许是看出她对孟怀安的偏爱,如此来向她示好。
甄兮没有勃然大怒,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除非她必须用愤怒作为影响他人的工具。
她甚至还笑了:“二表叔,您这想法,着实令我诧异。我一直将二表叔当做长辈敬爱,没想到二表叔竟对我存着这样不顾人lun的心思,令我大感震惊。我想您很清楚我的答案。”
孟世坤哈哈一笑:“兮丫头,我本以为你听了我的话会大怒,没想到你竟如此冷静。你可知,你如此,反倒让我非要得到你不可。”
甄兮不为所动,她也不觉得该改变自己的处事习惯,他真想怎么她,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他放弃。
“二表叔,您如此,就不怕姨婆责骂您?”甄兮顿了顿,笑道,“您当然不怕,因为您笃定我不会去找姨婆。姨婆喜爱您更胜过大表叔,我若去寻她,她信不信还是两说,即便她信了,出了这种事,姨婆只会怪我勾引您,而不会怪您乱了人lun。便是顾及到我自己的名声,我也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孟世坤边听边点头,赞道:“兮丫头果然聪明!”
甄兮又道:“不过,二表叔想来也怕姨婆,所以才要将我置为外室,不敢纳入府中。”
“那确实麻烦。”孟世坤道,“我年轻时做过这样的傻事。”
甄兮眼神微动。
孟世坤笑道:“你想得没错,就是怀安他娘。当初我若将她放在府外,也就没那么多事了。不说那些扫兴的事,兮丫头,你是如何都不肯跟我?”
甄兮对旁人有办法,是因为他们有怕的东西,即便是孟怀旭,也怕他的父亲。甚至孟世英,也被公正这个偶像包袱给困住了。
可孟世坤,他虽有顾虑,但并非惧怕。事情闹出去,于他不过轻飘飘的责骂,而对她来说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