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昭容华添堵呢吗?”她随手拿簪子拨着烛火,一脸不解。
一旁侍立着的宫女也想不通,“陛下还没叫把人抬去乾清宫,而是亲自走宫。知道自己侍寝不成,而陛下就歇在不远的容淑仪那里,这昭容华心里,肯定不好受。陛下这样,也不像是多偏爱于她,怎会为她打破不连着两日召幸同一人的规矩?”
“宫里哪有这种规矩?还不是凭陛下喜好罢了。”感觉烛火已然够亮,李婕妤住了手,也不将簪子插回头上,漫不经心地于指间捻转,“不过我倒是希望她今儿没来这月事,如此,张婉月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宫女笑,“现在陛下宿在了容淑仪处,昭容华心中八成也要起隔阂。以后这两人,怕是想一条心都不容易了。”
“都是陛下的妃嫔,哪里来的一条心?”李婕妤撇撇嘴,扬手将簪子抛在桌上,懒洋洋起身,“早些歇了吧,养足Jing神才好看戏。”
辛虞却并不如众人想象中那般难过或是恼恨。
事实上,她觉得自家大姨妈实在是太给力了。
晚上长平帝圣驾来到长春宫的时候,她已经叫人关了殿门,穿着寝衣钻进事先用汤婆子焐暖的被窝里了。
“还是烧炕和地笼那会儿暖和,这几天一停,我老觉得屋子里Yin冷Yin冷的。明儿要是好天,把被褥都抱出去晒晒。”捂着丝丝抽痛的小肚子,她跟今晚值夜的玲珑如是说。
玲珑自然是满口应下,见自家小主表现得什么都不在意似的,安慰的话几度涌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转而变成了:“小主这个月的小日子,是不是和上个月对上了?”
辛虞稍微回想了下,道:“好像是。”
“那是调理过来了?”
“也许吧,得看下个月准不准才知道。”
主仆俩少叙两句,玲珑吹了灯出去,掩好门歇下不提。
由于腹痛,辛虞这一宿睡得并不怎么踏实,早上上了妆后倒是看不出憔悴来,人却因为不舒服没什么Jing神。
容淑仪见她此般形容,眸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笑着关切一句:“容华今儿这是怎么了?昨晚没休息好吗?”
“啊?”辛虞反应有些慢,愣了下才道:“还好,就是肚子有些疼,让娘娘费心了。”
容淑仪让人把给辛虞的茶换成热热的红枣茶,说:“既不舒服,还是回去歇着吧。本宫帮你同皇后娘娘告罪一声。娘娘向来宽仁体下,必会理解。”
别说辛虞还没娇气到这点疼都忍不了,就算她想借此由头告假,宋嬷嬷她们也会劝她尽量不要。
现下不知多少人在等着看她的反应,要是她借称病不去请安,便要坐实了对昨晚之事心生怨怪,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还极有可能让容淑仪就此对她存了疙瘩。
她如今还在这长春宫里住着,也没有足够的底气,万万不能与容淑仪撕破脸。
辛虞婉言谢绝,容淑仪也没再说什么,两人稍坐片刻,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前往坤宁宫。
李婕妤大概是早早赶到就等看她们的好戏,辛虞和容淑仪进门的时候,手中清茶已饮过半盏。
见到二人,她面上笑容大盛,一双眼咕噜噜直在二人脸上打转。
辛虞老做派,微垂了头全做不知,容淑仪也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可她们不去招惹对方,不代表对方不会主动招惹她们。
“哟,昭妹妹这是怎么了,气色不大好的样子?晚上没休息好吗?
明明是相去不远的话,李婕妤总有本事说得特别招人恨。辛虞被她找茬惯了,已基本能从容面对,将之前回答容淑仪的又重复了一遍。
李婕妤拖长调子“哦”了一声,点头,“原来如此。”表情却分明不是那么回事儿。她瞧瞧辛虞,又瞧瞧容淑仪,惊奇道:“倒是容姐姐脸庞红润满面春风,怎么你们看着,像是和昨早调了个个儿似的?”
☆、76.册封
李婕妤此言一出, 赵婕妤还好, 田容华却不禁拿眼在容昭二人面上一扫, 唇角翘起个弧度,怕人看见, 又忙端了茶遮掩。
也不知是皇后昨日那番警告起了作用, 还是和李婕妤打着一样的主意, 她今儿竟是没继续称病, 第一个到了坤宁宫请安,此刻正满心期待地等着看容淑仪会如何作答。
容淑仪把在场众人的情态尽收眼底, 也不着恼。
“原来婕妤一直盯着本宫看,是为这个, 本宫还当你把规矩礼仪都忘光了呢。”嘴上这样说着, 她面上却浮起个欢喜的笑, 语气也轻快起来, “婕妤只看到了本宫的好气色,难道不记得明日便是三月初六,举办本宫和文妃、襄妃两位姐姐册封礼的日子?本宫这是替自己和两位姐姐高兴。”
她若只提自己,难免得意外露,显得骨头轻,带上文妃与襄妃, 别人便不好说什么了。
李婕妤也知道想在这上面做文章没那么容易, 何况事涉两位高位妃嫔, 只含笑微微欠了欠身, “妹妹当然记得, 但没到正日子,不好分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