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匆匆咽下口中的食物来到殿中,“嫔妾谢陛下恩典,谢皇后娘娘恩典。”
满心不明所以地谢完恩回自己的位置上,辛虞尚来不及思考长平帝此举用意,李容华已向她举起酒杯,“恭喜。”
这人不是一贯看她不顺眼吗?怎么第一个恭喜她?辛虞疑惑的看了眼笑容满面的对方,也举起果子露回敬,“多谢,也恭喜姐姐荣升婕妤。”
李容华笑着饮尽杯中酒,也不理会与辛虞临桌而坐的田嫔,径自放下酒杯,心情颇好地捻一筷子菜送入口中。
不过半年工夫对方就成了从四品的容华,说她心里没一点不舒服那是假的。只是比起她来,怕有人会更加不舒服,甚至如鲠在喉。
陛下摆明了对这位昭嫔,不,现在应该是昭容华另眼相看,如此晋位速度,升到正三品贵嫔成为一宫主位是迟早的事。届时就算她张婉月还能容得下,这人也得迁居别宫。
哪怕看不到她们窝里斗,也能看到张婉月竹篮打水一场空,为这,她也得敬她一杯不是。
满心期待地,李容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被她忽略的田嫔却捏紧了手中杯盏,面色Yin郁。
宫里都在传她伤重又救治不及时,已经落下了残疾,事实上她的伤口的确早已长好,左臂却使不上什么力气,连个空茶碗都拿不住。
这样的她,前途尽断,即便皇帝皇后看她可怜,晋了她的位份,她也不过是个无法侍寝的摆设。
无子又无宠,这宫里谁会真把她当回事儿?所以同样得封容华,昭嫔有人说恭喜,她却无人问津,甚至被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而造成这一切的是谁?
汪才人。
田嫔将这三个字含在舌尖反复咀嚼,脑中再次浮现中秋宴上那一幕。
若不是她,她怎会被刺客砍中?
若不是太医都忙着查看她和昭嫔的状况分不开身,她何至于救治不及时?
凭什么她能有惊无险地保住龙胎,她却失去了所有?
眸底渐渐有血色翻涌,田嫔想将触手可及的一切砸个稀巴烂,像她在自己宫中每次大发雷霆那样。然而这里是交泰殿,所有在京皇室宗亲都要出席的宫宴,她只能忍着,任由那些情绪如废水在心中滚过一遍又一遍。
田嫔以为自己掩饰得不错,可实际上有眼睛的人都能瞧出她脸色不好。
其他人也就罢了,同处嫔位却突然被两人甩下的严嫔到底心中不快,肃声开了口:“田嫔晋了位份也不见欣喜,可是有哪里不满意?”
田嫔一惊,忙挤出个笑容,回道:“严嫔说笑了。陛下与皇后恩典,哪有人会不欢喜?我只是出来久了,感觉有些乏累。”
“是吗?”严嫔似笑非笑,“我还当是觉得晋升一级有些少,心中失望呢。”
话音未落,下首处传来一声短促的嗤笑。两人循声望去,只看到喝酒的喝酒,夹菜的夹菜,根本分不出刚刚那笑究竟是谁发出的。
严嫔沉了脸,刚要发作,见公主席位那边自己母亲看了过来,只得作罢,冷哼了一声收回视线,不再言语。
田嫔暗松口气,随后又是更大的愤懑累积。
长公主爱女怎么了?她也出身不差,若不是、若不是……
除这二人,其他去年才入宫的嫔妃心情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
本来晋位的都是皇帝在潜邸时的老人她们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不算之前人家都入宫三年多了,论资历论情分,升上一升完全情有可原。但这其中多了一个昭嫔一个田嫔,难免就让人不那么痛快了。
说实话,皇后提起田嫔时还有人心存侥幸,想着自己说不定也能捞到些好处,结果无一不以失望告终。
田嫔对他们造不成威胁,位份高低都无所谓,可昭嫔……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位也不过比他们早两个月侍奉陛下,还是宫女出身。早知道为陛下挡刀能得如此青睐,她们也乐意豁出命去搏这一场泼天富贵。
辛虞隐约知道自己这一升位份可能会引起不少人眼红,但她一不会读心术不清楚众人都在想什么,二不能让长平帝收回成命,苦恼了那么一下下就把注意力转到了其他方面。
话说刚荣幸地被领导破例提拔了,这时候跟领导说自己要早退是不是不太好?
要不还是等一会儿,等大家不那么关注她的时候再说,以免太过招眼?
事实证明,即使有田嫔和严嫔出来帮着转移了一波视线,她又低调无比地磨蹭了接近半个时辰才终于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请辞,依旧迎来了齐刷刷的注视。
辛虞前世是个运动员,早习惯了训练和比赛时别人的围观,可还是被那些如有实质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出了交泰殿才感觉好一些。
乘着夜色回到长春宫,待进了西配殿再无外人,玲珑终于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欣喜地对前来迎接的宋嬷嬷道:“嬷嬷,刚宴上陛下已经下旨,升了咱们小主做容华。”
宋嬷嬷闻言,立马福身一礼,笑着向辛